馬車飛奔,顛簸地十分厲害。顧芊芊坐在鋪滿了厚被子的車廂裏都被顛的七葷八素的,別提多難受,更不用說肚子已經開始陣痛的王碧君了。顧芊芊哪怕隔了幾米遠,也聽到了她的哀嚎聲。
如果在剛開始破水的時候,王碧君能夠馬上躺下,減少羊水的流逝,現在說不定還能有轉圜的餘地,可是她和身邊的人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意識,硬是撐著上山下山。羊水幾乎快要流盡,本來大大的肚子都憋了下去,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孩子的形狀了。這是非常危險的情況,在王朝這樣的時代,哪怕環境良好也會難產,更何況是在這樣顛沛流離的情況下?
果然,不一會兒,顧芊芊在聽到一聲痛苦的哀嚎之後,就徹底失去了動靜。立刻有婆子過來稟報:“姨娘,不好了,碧姨娘已然暈了過去。快請過去看看吧。”
顧芊芊迅速掀開馬車簾子,要車夫停下車,而後穩穩地下了車,快速走到王碧君的車邊。
還沒掀開簾子,顧芊芊就聞到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咬咬牙,她一把掀開簾子,就看到王碧君渾身汗濕的失去意識躺在正中間,腿間正有鮮血不停湧出,已然濡濕了身下墊著的被子。而貼身丫鬟小甜正手足無措地撲在王碧君身上,一邊哭泣一邊喊著:“小姐,你可不能去呀。”聲音幽婉淒厲,卻沒有把她的小姐叫醒。
深吸一口氣,顧芊芊隻得開始指揮:“劉叔,勞煩您找個平坦的地方停下馬車。小甜,趕緊下車燒水。嬤嬤,去我的馬車上把被子都找過來。其他眾位,請派人快速趕路到大路上尋醫問藥,另外,還請快馬加鞭,到侯府和家廟稟報老爺和夫人。”
眾人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好有個出頭的,立刻就本能地根據指令動了起來。很快,馬車上就隻剩下了顧芊芊和王碧君倆人。顧芊芊拿出從係統商店兌換的助產丸,費力地抬起王碧君的腦袋,往她嘴裏塞去。
然而王碧君已然暈死過去,哪裏咽的下去?顧芊芊隻好在她的耳邊不停的念叨:“想活命嗎?想活命就吃下去!”王碧君仿佛聽到了似的,果真配合著顧芊芊,把藥丸吞了下去。
生產的過程不用贅述,總之,係統出品必屬良品。在抓爛了顧芊芊的手臂,喊啞了喉嚨,又濡濕了幾床新的被子之後,終於看到一個皮膚皺巴巴的孩子被生了出來。
因為不足月,孩子很小,並且肉眼可見地,有些地方並沒有發育完全。顧芊芊也不太懂這些,忙把孩子遞給了嬤嬤。嬤嬤拚命拍著孩子的屁股,可是孩子還是一聲哭聲都沒有發出來。
王碧君拚盡了渾身的力氣,九死一生才生下這個孩子,卻沒有聽到一聲孩子的哭聲,硬撐著瞅著孩子,眼裏滿是焦灼。
顧芊芊一看這樣不行啊,她也沒有錢再買一個丸藥了,隻得搶下孩子快速的進行人工呼吸。還好工作所需,在不知道哪個任務裏學過急救,孩子終於哇地一聲苦了起來,聲音小小的,但總算是有了自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