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就在剛剛,看見你胸前的傷,還有看見那火……我,很抱歉。”凝雲的聲音低沉著。
赫連慕默搖搖頭,“你若抱歉這傷,它早就好了。若是抱歉你想起了過往,此事更是由不得你。雲兒……你,不欠我什麼……”隨即聲音變得黯然,“我……早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我……我想回京都去看看他們。”凝雲知道這半年來尹慕默待她的好,就是因為知道,才需要想想清楚。
“好,如果這是你想的。”赫連慕默頓了頓,仍忍不住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給我半年好嗎?我再這裏待了半年,也請給我半年的時間考慮。如果半年後我仍未回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半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許隻是凝雲的一時權宜之計。但是,如果她以為半年足夠他忘記她的話,她會失望的。“好,我隻等你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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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門上響起敲門聲,凝雲正在收拾包裹,“進來吧!”
“高丘參見雲王妃。”
凝雲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宣布了吧,雲王妃重病在床,我隻是凝雲。”
“當年王身中一劍,若不是我及時將他帶回西域給神醫解救他也許早就死了,本來入中原求援的計劃也全部失敗,先王妃隻得在使臣趕回來之前讓王登基。可是,王他從來沒有怨過,王從不曾想過害王妃,王他……”
“好了,我知道了。”凝雲難得地出言打斷。
“王妃可不可以不離開?”
凝雲看著這個壯碩的漢子放下身段來挽留她,一個“不”字半晌也說不出口,最終隻說了句“對不起……”撿起包裹出了門拍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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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今晚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司徒劍南穿著紅色的新郎服越發顯得俊秀非凡,去各桌敬了酒,酒過三巡司徒劍南以自己酒量淺薄為由辭了各桌的勸酒先回房休息。
紅色的身影一閃,司徒劍南越過喜房走向後院。後院的石桌上早已坐著三人,其中之一就是早該在喜房等著被挑開喜帕的承德,而且頭上的喜帕已經被她取了下來,司徒劍南有些不悅地皺皺眉。
“怎麼?那麼不歡迎我們來?”黑衣男子把玩著瓷杯近乎欣賞地打量著他臉上不悅的顏色。
“怎麼就你們來了?古曄呢?”司徒劍南也坐下,問道。
“哥哥說他答應要幫火門主練兵一年,現在不得擅離。”另一旁的青年開口道,聲音卻是女聲。
“那家夥哪回不是用這個借口,連司徒的大婚都不來,枉你救回他一條命。”
那青年道,“休要胡說。”聲音卻是半嗔半怒。
當年古曄重傷落地,司徒等人又不知,隻等得甘諾醒來後才派了人去尋。尋來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若不是有武功傍身怕是早已死絕了。甘諾自咎不已,獨自攜了古曄去找笑塵。虧得笑塵醫術高明,總算撿回一條命來,隻可惜白了一頭黑發。
想到古曄這半年來對他們避而不見的態度,想到凝雲代嫁和親遠走他鄉的近況,不禁有些傷感,四人中竟無一人再開口說話。
忽然承德指著夜空道:“咦,這就是黑焰火嗎?你讓他們放的?”
大家沿著她所指望去,黑色的夜空中正綻放著一朵朵黑色的焰火,那黑色在黑夜中仍舊璀璨奪目,不減半分光彩,亦沒讓黑夜掩去它的光輝。不斷綻開的黑色焰火落下一片片黑色的羽毛,美不勝收。
司徒劍南用怪異的眼光看著甘諾,甘諾卻不為所動,隻依舊望著那焰火綻放的方向道:“凝雲……是凝雲回來了……”蒼穹中,仿佛有什麼正要落幕,又仿佛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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