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怨不起來,也恨不起來。
在國家百姓,在民族大義麵前,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國家百姓遭受戰亂之苦。
自私的留在陳竣身邊隻為自己考慮。
如果陳老沒有將這些告訴她,那麼她還有可以怨恨的權利。
現在,知道了這些之後,她連怨恨都不能。
無論難過還是痛苦,隻能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一切。
胸腔裏,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陳竣,陳竣……
她回來的時候忘記關上房門,因此,直到顧睿走到身邊也沒有察覺。
顧睿本是中午抽出時間到醫院去看寶和黃鶯。
到了之後,寶黃鶯回家了,還沒去。
看著外邊的大雨,他有些不放心,便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沒想到,房門沒鎖,他進門便看到黃鶯蹲在客廳沙發前。
而她麵前的地上,玻璃製成的茶幾碎了一地。
玻璃上,地上滿是鮮血。
“黃鶯。”
顧睿驚呼一聲,忙的上前,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看到她臉上滿是淚水愣了一下,抿唇,沉著臉打開她的手,將那些玻璃碎片心翼翼的從她手中拿開。
然後飛快的到旁邊櫃子中找了醫藥箱過來,給她消毒止血包紮。
玻璃在她掌心劃了很長一道,大概因為長時間沒包紮的緣故,傷口兩邊的皮肉向外翻著。
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待將她手上的血跡和傷口處理完之後,眼睛迅速的朝周圍看了一圈,看大沙發上的那件男人外套,瞬間反應過來。
沉聲道,“是不是陳竣過來找了你?是不是他又欺負你?
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他早該想到的,若不是他,黃鶯又怎麼可能如此傷心。
“不是。”
黃鶯忙的伸手拉住了他,“顧睿哥哥,真的不是他,你不要去找他,不是他。”
“不是他,你告訴我還能有誰?
黃鶯,你看看你自己,已經把你折磨成了什麼樣?
到了現在,你還要為他話嗎?”顧睿怒道。
黃鶯拚命的搖頭,“真的不是他,他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對不起他的人是我,是我!”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落下。
整個事件中,最無辜的人就是陳竣。
他做錯了什麼?
離開這麼多年,以他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可他卻是始終記掛著她。
每年還要去她母親的墳前祭拜。
現在,更是因為她,不再做市長,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如果一定要錯,那他唯一的錯就是不該出生在陳家。
顧睿擰眉,正要開口,眼睛卻是無意中掃到沙發上擺著的那張支票和幾張名片。
黃鶯忙的想要伸手把東西拿過藏起來,顧睿卻是眼疾手快,抬手便搶在她之前將支票拿了過來。
看著支票上邊的巨額數字,再看了看那幾張專家名片。
略微思考了下便立刻猜到了。
將這兩樣東西送過來,很顯然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黃鶯帶著寶貝離開。
寶的病蕭宸已經檢查過,他會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