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努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頭,回頭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昏迷的岑鈺,暗自道:
“皇後娘娘這是怎麼了?”
岑鈺直至第二天方才醒了過來,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便知道自己已身處敵營之中,背部還有些隱痛,胸口有些悶悶的,回想起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幕,有些心痛,想不到小可憐居然會替自己擋刀,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樣了。
拉努看她醒了過來,便著人去通知圖布拉,圖布拉回話隻說讓她好生侍候著就行了,也就耐下性子照顧著這個敵國的公主。
岑鈺想著自己反正逃是逃不出去了,圖布拉沒有將她當作一般俘虜看待,不用住在牢房,還好吃好喝地有人侍候著,既來之則安之,便安安分分地當起了米蟲,養起傷來了。
直到那日午後,岑鈺用過午飯,正躺在床上準備小睡會兒午覺來著,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聽到拉努道:
“公主,陛下來了。”
岑鈺睜眼一看,圖布拉獨自一人走了進來,正欲起身,轉念一想,他又不是郾國的皇帝,用不著對他客氣,一個翻身背朝著外麵,連聲打著嗬欠道:
“本公主困了,誰也不想見。”
圖布拉上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床上的身影,抿唇輕笑道:
“公主真是好奔放,居然把如此曼妙的睡姿呈現給朕看。”
岑鈺聽了他這般無禮的說話,也不在意,懶洋洋地道:
“陛下好興趣,既然對本公主的背影如此感興趣,您就慢慢看吧。”
圖布拉被她一句話噎得無以作答,沒好氣地道:
“公主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俘虜,怎麼一點也沒個俘虜的樣子。”
岑鈺一聽,慢悠悠地坐起身來,盤腿麵對著他,仰起一張小臉兒,振振有詞地道:
“那還得向陛下請教一下,本公主應該有個什麼樣子,是要死要活啊,還是哭爹喊娘啊,本公主那樣,你會放了我嗎?你要是說可以放了我的話,本公主馬上鬧得你心慌慌。哼,你既然費那麼大勁兒把我抓來,肯定是不會輕意放走我的不是?既然這樣,我還浪費體力幹嘛,既來之則安之。”
圖布拉被她這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一臉詫異地看著她,半晌反問道:
“郾國的公主都像你這樣嗎?”
岑鈺豎起一根手指擺了擺,
“非也非也。”
隨即又表現出一副了然的模樣,
“難道摩娑的男人都像你這樣?”
圖布拉一聽,眼睛瞪得老大,
“朕?朕怎麼樣?”
岑鈺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頭細數起來,
“你?自大、狂妄、凶殘、暴力、虛偽、昏庸、膚淺、自私、狹隘……”
圖布拉眼看著她差不多快將十根手指頭數完,立馬抬手製止她繼續數落下去,
“朕有你說的那麼差嗎?”
岑鈺微眯著眼,眼底盡是蔑視的光芒,
“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裏去嗎?一個不顧國民,將百姓置身於水生火熱的君王,能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