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了,為盡快結束這場戰役,早日回朝,雙方用最快的速度擬好合約,經過幾次修改之後,摩娑與郾國的合平條約便達成了。功成圓滿,君越痕三人安然回了軍營。
眼見著距離回都城的時日越來越近,善柔兒卻總覺內心不得安寧,這不安寧並非來自岑鈺,而是她自己。這些天圖布拉總是時不時地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心驚膽顫,就像此刻,他就坐在離自己丈遠處,默默盯著她看。
善柔兒終於忍不住了,輕歎一口氣,
“陛下,您為何總盯著臣妾看?”
圖布拉微微一笑,戲謔道:
“你沒有看朕,又怎知朕在看你。”
本來這隻是一句調笑的話,不想聽在善柔兒耳中卻成了譏諷之語。抿唇怔忡半晌,該來的,遲早會來,不如早些說清的好,免得整日擔驚受怕的。想罷,迎上前,便跪在了圖布拉腳下,
“臣妾請陛下賜罪。”
圖布拉眸中閃過一絲輕鬆的神色,故作疑惑地傾身扶道:
“柔兒此話怎說,快快起身吧。”
善柔兒搖了搖頭,跪地不起,
“臣妾罪孽深重,自知有愧陛下隆恩,但求一死。”
圖布拉笑道:
“柔兒也給朕耍起性子來了,有何罪孽先講來朕聽聽。”
善柔兒抬頭雙目含情地看向他,開口問道:
“陛下可曾記得一年前,在都城外東十裏的破廟救過一個被大火圍困的女子。”
圖布拉並未對她所提的問題直接回答,而是笑道:
“和那事有關係嗎?”
善柔兒點了點頭,
“有,因為臣妾便是那名女子。”
圖布拉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淡笑著聽下去。
“陛下當日英勇不畏地衝入火場之中救了臣妾,臣妾知道陛下貴為九五之尊,定不會記得當時衣衫襤褸,難辨真顏的臣妾,可是臣妾卻對陛下一見傾心,一別之後竟無緣再見,臣妾終日在都城內徘徊,期望上天見憐,能讓臣妾再見陛下一麵,終於,有一天,臣妾在坊間聽聞陛下正在尋找預言中鳳凰轉生之女,臣妾一時鬼迷心竅,為了再見陛下一麵,便謊稱自己就是那名女子。臣妾欺騙了陛下,任憑陛下處置。”
說完,整個人俯身趴在地下,啜泣不已。
圖布拉靜靜地聽她說完這一切,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並未有絲毫的怒意,
“柔兒,你終於對朕講明了這一切。”
善柔兒聽他這麼一說,驚詫地仰起一張布滿淚痕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圖布拉笑著起身將她扶起,柔聲道:
“其實,早在你進宮見朕之時,朕便覺得你似曾相識一般。正是因為朕相信了你,也相信那個預言,才不顧眾臣的反對,出兵征戰,在摩娑軍隊接連敗北的那些日子,朕對你產生了懷疑,可是你知道朕為什麼什麼也沒有問你嗎?”
善柔兒緩緩地搖了搖頭。
圖布拉輕歎一口氣,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因為朕現在才發現,比起那個轉世的鳳凰,朕更在意的是你。”
善柔兒激動地紅了眼眶,紅唇微張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圖布拉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繼續說道:
“你可記得那日朕與靜陽公主商議和談事宜,你曾給朕送湯?”
善柔兒點了點頭,一雙大大的美眸含情脈脈地直視著他。
“那****嬌嗔地在朕麵前發了個小脾氣,朕腦海中突然便冒出一個身影。便是當日為朕所救的你,朕那時才想明白,為何你一直以來都給朕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朕一直很想問你,可是又怕一時說錯話傷害到你,所以朕便決定,等你自己說出來。”
善柔兒嬌嗔地一笑,心裏仿佛像抹了蜜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