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雖極不情願,念著岑鈺的情麵上,硬是將瀕臨崩潰的君越痕打暈帶回府中。
岑毅知道岑鈺同千羽離開之後,命人在京城之中尋了兩日無果,便停止了尋找。暗地裏招集了京城及其附近所有的暗衛首領,計劃解東宮之圍。
君越痕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夢裏麵全是岑鈺的影子,時而憂鬱,時而哭泣,時而目光悲戚地注視著他,時而怒目以對,時而喃喃低語著什麼,君越痕聽見的卻隻是陣陣嬰兒的哭泣聲,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手緊緊地揪住他的心髒,幾乎沒有辦法呼吸。君越痕掙紮著喊著岑鈺的名字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廂房內。
“你醒了。”
一個淡漠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君越痕回頭一看,卻是君越塵冷著一張臉坐在不遠處默默地注視著他。
君越痕掀開被子起身,緩緩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茶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反正心已涼了,也不在乎再涼上一些。
君越塵一直沉默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接連喝了兩杯茶水後,頹廢地坐了下去,唇角不禁微微一揚,似笑非笑地道:
“難道皇兄不願見到我嗎?”
君越痕眉心緊蹙,目空一切地盯著手中的茶杯,淡然道:
“有事嗎?“
君越塵突然怪異地一笑,眼底湧現出一絲莫名的情緒波動,
“皇兄那麼想得到那個皇位嗎?”
君越痕眉頭一顫,不耐道:
“你想說什麼?”
君越塵情緒突然便失控,上前掀翻桌上的茶具,咆哮道:
“我想說什麼,皇兄你難道真的不知嗎?為何要如此傷害鈺兒!為何要這般對待她!我那麼愛她,她的心裏卻隻有你一人,你這般負她,她卻還惦記著你,我苦苦求她,她卻如何也不肯嫁我,甚至離家出走!皇兄啊皇兄,既然你已與鈺兒私定了終身,為何回京卻不前往公主府!既然岑家人讓你如此靠不住,你又為何招惹鈺兒!”
君越痕薄唇緊抿,眼底霧氣漸漸變濃,突地起身一掌擊在桌上,怒吼道: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可知道父皇母後情況危急,我一回京卻被強拒在宮門外,我若不聯合他人之力,怎麼挽回局麵,本來我以為,與薛紅蓮假裝成親,便可借薛元齊的兵力直取皇宮,鈺兒至少一個月餘才能趕到京城,我有自信,到那個時候,什麼事皆已塵埃落定。哪知……”
君越塵胸膛急劇起伏,片刻之後方才冷靜下來,
“你以為我就不擔心父皇母後?”
君越痕眉梢微微顫了一下,似自嘲般低笑道:
“是啊,畢竟你才是他們最親的兒子。”
君越塵眉頭皺了皺,急切道:
“皇兄,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母後一直將你當作自己孩兒一般對待。”
一想到蘭茗櫻,君越痕的眼神柔和了許多,神情也不似那麼冷淡,
“我知道母後對我好,可是我母妃的仇也是一定要報的。”
君越塵雙目注視著他陷入沉默之中。正在此時,林子喬突然敲門問道:
“殿下醒了嗎?”
“本王醒了。”
“老爺請二位殿下前往瀟湘院。”
兄弟二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岑毅找他們所為何事,但還是出門跟在林子喬身後朝著瀟湘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