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萬法羅神(3 / 3)

蕭辰的意識凝聚在光團上,但卻沒有進入。因為若是真的想進入光團內的話,自己的直覺告訴自己,自己的魂火與這光團空間將會更加融合在一起,先前從腦海深處浮出,又消失在深處的記憶也會再一次出現。

若是被如此龐大駁雜的記憶衝擊,蕭辰也隻能被動的吸收這些記憶,沒有絲毫的主動權,無法控製,無法拒絕。

人的記憶力是有限的,不斷的從外界獲得記憶,一旦到了極限,那麼隻能將自己原先的記憶遺忘。雖然蕭辰不知道為什麼之前那一次沒有吸收太多的記憶,隻是吸收了一點點碎片。但蕭辰可以肯定,以現在的他,僅僅隻是吸收一小部分記憶,他就要把他原先的記憶全部遺忘,才有可能吸收完成。

也就是說,若是蕭辰再一次進入那種狀態下,那麼蕭辰的記憶很有可能會被腦海深處湧出來的龐大記憶碎片填滿,甚至會將自己先前的一切記憶全部遺忘,不斷的吸收,不斷的遺忘。到那時,蕭辰再也不是蕭辰,而是記憶碎片中的萬法羅神,又或者說是殘缺的萬法羅神,因為記憶是破碎的,因為會不斷的遺忘。

三年前,蕭家滅了青潭鎮外的一個勢力,收獲了不少的戰利品,而在其中的一個箱子內,走出了一個少女。

她雙眼空洞,及肩的灰黑色長發幹枯,身體消瘦,近乎皮包骨。幹癟的身體披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布衣,塵土、血汙等肮髒之物烙印在其上,臉上、脖子上以及身體各處都有紅褐色的醜陋疤痕。且她的身體一小部分已經腐爛,稍微靠近便會有一股惡臭撲麵,顯然是生命之火近乎熄滅的狀態。

她的步伐搖晃無力,僅僅隻是幾步便跌倒在地,她無神的雙眼望著在她麵前的蕭家族人,她沒有乞求,仿佛已經深陷於無盡的絕望深淵中,心中早已不抱有任何希望。

在她麵前的蕭家族人,神色中大多帶著憐憫或者厭惡,其態不一,但都沒有打算援助在他們麵前已經瀕死的少女。

然而就在有人打算將這瀕死的少女搬走時,一個剛剛才到的少年看到了少女,身體震動,雙目收縮,似乎不敢置信,但隨後又被欣喜充斥,從蕭家族人中走出,直奔少女而去。

少年顯然是蕭家中地位尊高之輩,少年一走出,立刻有蕭家族人恭敬地給他讓路,但又發現少年竟是直奔少女而去,雖有語言勸阻,卻不敢直接阻攔。

少年絲毫不在意從少女身上傳來的惡臭,他伸出手撫摸少女的臉頰,將少女的頭輕輕抬起,即使少女的臉上有塵土血汙等穢物,即使少女的肌膚表皮部分已經腐爛,然而少年依舊不在意。

“你……”少年用溫柔的語氣,或者說是,少年正在讓自己的語氣不會過於激動,“願意成為我的所有物嗎?”少年問道。

“……”少女的意識模糊,就連眼前的這位少年也都看不清晰,少女在少年的幫助下抬起了頭,目光與其對望,感受到了來自少年眸中那莫名的、特殊的、奇異的情感。鬼使神差的,少女已經死了的心微微顫了一下,帶著渴望,帶著希望。少女回應了少年,用她那瀕死的身體內蘊含的最後一點力量做出了回應,“我……願意……”

這就是蕭家曾經的天驕蕭辰與現如今的天驕蕭陌兒第一次的相遇……

“沒有了陌兒她本身,要再多關於她的記憶又何用?不過是哀傷罷了……而除此之外的記憶,也不過是一些無聊的經曆罷了……”蕭辰再也沒有任何猶豫,不再浪費任何時間,與光團空間融合的意識瞬間沒入屬於蕭陌兒的光團內。同時,如同蕭辰所料,他的腦海深處仿佛有一道封印被打開了一般,龐大駁雜的記憶驀然湧出,淹沒蕭辰腦海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