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情景,方天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似乎感覺到有人上來,那個黑衣女人,停止了抽泣,緩緩抬起頭,轉了過來。
女人麵色秀氣,標準的瓜子臉,隻是,此刻臉色雪白雪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眼睛紅紅的,一滴滴鮮紅的血淚從眼睛裏麵流淌下來。
這一幕看的方天手一抖,手電差點掉在地上,趕緊抓牢。
女人緩緩的站起身來,轉身看著方天。
“你是來找我的嗎?”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空靈,仿佛不存在這片空間一般。
“今天是頭七?”方天咽了一口口水。緊張問道。不過,隨即他卻感到這個女的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居然是他出院第二天,在公園裏遇到的那個漂亮女孩。
女人點點頭,“我認識你。”
這還真是世事難料,當初在公園裏,自己錯把對方當成變出來的女朋友,還被對方當做神經病,現在兩人卻已經是陰陽相隔。
“我也認識你,我們前段時間,在公園裏,有過一麵之緣,我記著當時你還罵我神經病來著。”方天搖頭苦笑。
“你怎麼可以看見我?你又怎麼找到我的?”那女人依舊麵無表情的問道。
“有些東西一言難盡,總之一切都是巧合吧。我以為這邊有鬼魂遊蕩,怕危害普通人,所以趕了過來,卻沒想到是你。”方天右手緊握的短刀,稍稍有些鬆了。
看著方天手上的短刀,女人一直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
“你要殺我?”
“現在不用了,因為地府會有人來接你的。”方天搖搖頭,頭七當夜,死者返家,而後黑白無常會準時勾魂而去。
女人回頭看看家中依舊在哭泣的父母,眼中的血淚,又不住的流淌了下來。“我真的好舍不得,好舍不得。”
方天沒有問女人的死因,有些東西他可以管,有些東西,他是無能為力,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他全部要管,也管不過來。
“柳雪,時辰已到,你還不快速速上路,更待何時?”一聲驚雷般的怒喝,回蕩在樓梯間內。
聽到這聲音,那女人身體頓時一顫,四處尋找聲音來源。同時,方天身後的土地公,卻突然鬆開了抓著方天下擺的雙手,挺直了腰板,擺出一副這些東西算什麼的模樣。
見他這副樣子,方天也是哭笑不得,這遇到同行了,基本的譜還是要擺的。
隨著回蕩聲音的漸漸消散,一陣腳步聲,從樓下傳了上來,聽腳步聲,是兩個人,雖然有聲音,但是似乎腳並沒有落在樓梯之上。伴隨著腳步聲的,是一陣‘嗡,嗡,嗡,嗡’的有節奏的沉悶之聲,這聲音由低到高,越來越大,仿佛能夠直接叩打在人的心髒上一般,格外的壓抑,難受。
就在這時,屋裏的婦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哭聲更勝,那男人也不再相勸,而是互相攙扶著走到門口,就當他們出現在門口的一瞬間,土地公猛地往方天麵前一站,“蹲下”一聲輕喝。把方天的身影完全擋住。
“雪兒,雪兒...是不是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就告訴媽媽呀!媽媽好想你啊!”婦人扶著門框,看著空空如也的樓道,撕心裂肺的哭著,喊著,柳雪的父親也是滿臉淚水,扶著自己老婆的同時,也在尋找女兒的蹤影。
“雪兒,我是爸爸,是你回來了嗎?如果你回來了,你出來,讓爸爸媽媽看一眼好嗎。”似乎就察覺到自己的女兒站在麵前,雪兒媽媽伸手在空氣中不斷尋找,似乎想抱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