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官堂的林雨墨也坐了過來,方後,換坐的熱潮就開始了,到最後,就是混成一團了。
林雨墨沉默地看著不遠的成嚴,想著就是眼熟,不是好長時間沒見過了嗎?
吃完飯,一群人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地上。午睡後,待到下午,又開始搭帳篷。
同樣的,也是“被要求”混睡。魚院的人哪還有閑錢準備帳篷。於是乎,大家一起搭帳篷。這次是自己動手,涯海一群嬌滴滴的少爺們又是吱哇亂叫的。
清木不解的問秀兒:“這次咱們可是帶帳篷了,為什麼還要混著誰啊?”
“難不成要讓魚院的人露天睡?”
清木迷茫的眨著眼。不可以嗎?
秀兒戳戳他的腦袋:“這群可都是未來朝堂的棟梁,你丫的這麼虐待他們?”
因為身處人群之中,所以秀兒的話很輕易地就被人聽到,再傳播了開去。一時間,魚院學子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清冽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個小身影。她不僅是年紀小,還方是一個小丫頭,竟能有如此的想法?
似乎是意識到了清冽的目光,秀兒有感應的回頭也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那是什麼目光,這是在給你準備後備好不好?
哼!
秀兒扭扭屁股,看著兒子們忙前忙後。實際上,也就是清軾一個人在做苦力。
清冽家的帳篷,人家的手下都是訓練有素的,十分鍾之內就把自己的幾個搭好了。請冽大爺很是悠然的繼續看冊子,他本來就不是想出來玩的。
夜幕降臨,溫度降得也很是動人。
不知是哪幾家的少爺,讓人搭了戲台和篷子,邊唱戲邊烤肉,一群人鬧的又是不亦樂乎。時不時的還打斷人家的戲詞,哄鬧的讓哪個學子上去才藝表演一番,熱鬧極了。
秀兒可是害怕這個。平常見她不順眼的多了,她還是趕快溜吧。
一溜煙的,秀兒就跑出了大棚子。從城外看天空,真正是繁星滿天。那是現代的城市人想象不到的場麵。那樣的天空,才不是什麼一張黑布,那就是花布。黑色,擋不住亮眼的光芒。
秀兒呆呆的躺在草地上,看著星星們。驀然想起,少主走的那一晚,不成眠的她想看個星星,卻沒見到半個影。她還懷疑那南山,是不是被工廠給汙染了天空。
轉眼,已多少年。
秀兒突然間好傷感,苦的想哭。
原先在南山,哪個小妖精不知道她是個嬌氣受不了委屈的主兒。洗澡,要山頂碧溫泉的水;飽肚,要千挑百選的食材;漱口,要環山挽溪的水滴;她的小窩,鵝絨材質都跟妖貨的一樣;她走的道,前麵要是有別人,全身毛馬上拔了。她也幸虧是隻狐狸待在南山裏,她要是到人間了,那保準是要穿金戴銀的!
她在南山中修煉了近一百年,才能來到這裏。可是這裏,她小心翼翼的這不敢做,那不敢動的。不僅要討好兩個侍妾,卻還有一頭母老虎動不得。但是即使受很多苦,她恐怕還是窮極一生也找不見他。而一想到少主會在她的視線之外,成家立業,一展宏圖什麼的,她就氣得想踹人!
少主如果再喜歡上了哪個女人,等回妖界的時候還帶著做妖主夫人。那她怎麼辦!她肯定會容忍不了的離開。
嗚——憑什麼!憑什麼她千辛萬苦以後,卻是要離開他!
“啊!憑什麼!”
秀兒悲憤交加的揪著小嫩草,一瞬間就眼淚鼻涕的亂流。
她就是心眼小!她就是容不下人!咋的啦!就那個小冰塊,她還是看在他比她先到的份上容下他的!
秀兒別扭極了。誰他小娘的說妖的感情涼薄的!小娘怎麼就不涼薄,就不!
秀兒用那雙一天沒洗的髒手在臉上胡亂抹著。
“嗚,哼……你才涼薄,你們全山都涼薄。嗚,哼!”
秀兒盤算著,等老皇上一死,他家夫君繼了位,都要讓所有的人都看看,囂張兩個怎麼寫。
現在……嗚,還是裝熊吧。
一個修長的人影也不知道在秀兒的後麵站了多久,靜靜的看著那個哭的對外界渾然不知的丫頭,心裏麵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