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晚宴,初見卻在晌午過後就被鳳儀宮的女官請去宮中參加皇後娘娘專門為皇親貴胄家眷們舉辦的茶話會,一大群後妃命婦們喝茶聊天嘮家常的無聊會議。
初見到得鳳儀宮時,大殿之內已經以皇後娘娘為首,按品級落座了眾多美婦,原本不知在說些什麼,眾人都輕聲巧笑著,而在女官的一聲通報之後,眾人都收住笑意,各種眼色打量著初見。
初見在眾美注目之下,十分淡定地走到殿中,“謙卑惶恐”地向著皇後以及比她品級高的眾美婦行禮,嘴裏小聲說著見禮的吉祥話。
初見的聲音雖然小,但是此時安靜的大殿中卻也是清晰可聞的,眾人的眼神在皇後與初見身上來回逡巡,最終都將目光投向皇後,好明確皇後對這位早已成名的榮王側妃的態度,自己再好見機行事,都是宮鬥宅鬥裏成長起來的婦人,看人眼色,揣摩心思之事,都是極為擅長的。
半響,皇後才免了初見的禮,初見收禮謝恩,靜立不動,低眉斂目,待皇後賜坐,初見才謙恭地退到屬於自己的座位。
榮王側妃身份屬於那種半高不低的狀態,初見按照禮製,能夠接受的待遇也並不算差。
“姐姐,咱們剛才討論什麼來著,我就說榮王的側妃是生性怕生,又一直養在深閨,到得咱們這威嚴皇庭,怕是要不敢舉步上前了,所以才這麼姍姍來遲,您看,她這副嬌弱模樣,不是證明了妹妹所言不假嗎!”皇後娘娘左側位置的宮妃用她尖細的聲音慢悠悠講完一句話,眾人在她緩慢的話語裏,聽出了多重意思。
“姐姐,貴妃姐姐說得可不一定對呢!也許側妃隻是有事耽擱了,側妃今天打扮的真是好看,這可是得花好些時辰的,想必側妃也是一心想要在晚宴上好好表現一番,為榮王博得一個好名聲。”皇後右側的宮妃咯咯笑地反駁皇後左側那位宮妃。
初見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態,安靜地聽著上首之人對她的明嘲暗諷,內心自我催眠,姐要裝hollekity,不是老虎。
“按照規矩,來遲了便是要受罰的,可不管什麼理由,娘娘,您說呢?”執掌婦人禮儀的一品誥命夫人緊接著發話,言辭嚴肅。
“側妃是新婦,不懂規矩也是可以原諒的,但是不可有下次。”皇後娘娘沉思一番才作答。
“皇後娘娘,是賤妾不懂規矩,還請娘娘責罰。”初見在皇後說話之後,便主動跪下請罪,神情姿態誠惶誠恐。
先是皇後讓她行禮久候才免禮,再是貴妃淑妃二人分別唱黑臉紅臉,接著是誥命夫人用禮製說事,最後皇後卻來個念其初犯,大方不追究。初見除非傻了,才不知道眾人合力為何,此時,她若是再不識抬舉,後果怕是會更嚴重。
“側妃不用緊張,既然你甘願受罰,便為本宮沏杯茶吧!榮王是本宮看著長大的,認真算起來,榮王稱得上是本宮的半個兒子,如此,側妃的這杯茶,本宮就當是媳婦茶了,側妃可是願意。”皇後最後竟是微笑慈愛地看著初見。
初見真希望自己是眼花了,如此鮮明的態度轉變,想要自己不猜測其中貓膩都不可能。
“皇後娘娘,臣妾也想為娘娘沏茶。”一直扮演雕塑的榮王正妃,此時也躍躍欲試般發言,表情誠懇,神色緊張。
柔兒那廝今天抽風了?不然怎麼也跟著湊熱鬧。
初見在進入大殿,看到正襟危坐的柔兒之時,心下便冒起疑問,明明引路的女官說榮王正妃還要稍慢於她出門,卻怎麼比她還早到?
“既然如此,你們都去忙吧!本宮靜候你們的好手藝。”皇後一聲令下,初見二人便被侍女帶到偏殿茶水房,
初見對於古代的茶藝,毫無了解,但是,對於現代的花茶,卻是略懂的。好在皇後的鳳儀宮內各種珍藏都有涵蓋,初見很幸運地找到了幾種適合泡花茶的名花,一番忙碌,成果也是足夠撐場麵的。
“柔兒,你為什麼要出來湊熱鬧?不要妄想憑你自己也能搞出什麼幺蛾子,我應該是告訴過你的,你身上的毒,普天之下隻有我能解,而解藥我還未配置,除非我願意,你是不可能通過任何方式威脅我給你解毒的,如此,你就算找到任何大靠山,對我也構不成威脅。”初見在空閑之餘,避開侍女,悄聲對柔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