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自遠方而來,楓岫甚感惶恐,特此備下粗茶薄酒,望貴客見諒。”
大門轟然倒地,塵埃落定,廳前珠簾翻飛,一名儒雅男子,身著燕居之服端坐矮塌之後,似乎大門被打破對他沒有任何影響,淡淡地茶香充盈在空氣之中,襯著微風,使得整間屋舍格外清幽。
神棍首要準則,就是要處變不驚,以不變應萬變。不管遭遇怎樣大的突發情況,都要保持一臉的雲淡風輕。就這點而言,楓岫簡直就是個大高手。
“嗬,天舞神司的茶可不是那麼容易喝的,我這客套話也就省了,簡單明了一句話,跟我走,去對付邪天禦武。”
近距離觀察楓岫,渡流雲萬分承認這家夥確實生了一副好皮相,不然也不可能通吃四魌界這麼久才被人關起來,要知道他那些秘聞,有很多都是需要和女性有親密接觸才有辦法套出來,也就是說,這貨活該被人逮……沒抽死就算他命大,打聽八卦就算了,還各種寫成小本子,簡直是個打死都不嫌多的主兒,估計慈光之塔有求情留他一命……不然早被滅口。
“誒,貴客遠道而來,本該讓楓岫一進地主之誼才是,不知貴客如何稱呼?”楓岫淡淡一笑,他早就算出自己最近會有事找上門來,唯一沒算清楚的,就是這位竟然知曉他的來曆。壓下心底疑問,他以一貫的從容來應對眼前的麻煩,隻希望能在渡流雲的隻言片語中探得對方來曆。
“盡地主之誼就免了。”渡流雲可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的,她根本沒有想過和楓岫打太極,一旦被這神棍占了先機找到空子可以鑽,想再說動他就不那麼容易:“你可以叫我渡流雲,也可以叫我儒門少君,如你所見,我出身儒門天下,然而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四魌界給苦境帶來的麻煩,本應由四魌界來擔起責任,沒理由要苦境的百姓來承擔由你們四魌界惹起的災禍。”
楓岫麵色不變,卻是在觀察渡流雲的神情,他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名少年會對四魌界如此清楚,更想不通此人如何就這麼確認自己來自四魌界,他趁著邪天禦武逃脫之機,以自己所掌握的秘法,配合天外之石落入苦境,根本無人知曉,究竟是哪裏走漏的風聲?儒門天下他在苦境行走時聽說過,但儒門天下的人對自己過往了若指掌,這就有點可怕了。
“吾……”
“停,你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和我一起去西武林應對邪天禦武,我可以向你保證詩意天城不會追究你的罪責,天尊皇胤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若是此戰出力,他不會為難與你。另外,我還可以答應幫你解決任何一件四魌界中對你為難的事。”
根本不給楓岫開口的機會,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一竿子把他要說出的所有可能都打死在搖籃之中:“邪天禦武闖入苦境,本就是你們四魌界監管不嚴之過,既然當初上三界聯手製住並且將他關押,就應該會想到會有逃走的可能。雖說這事兒主因在於熾焰赤麟叛變,然而凡是有因就有果,說不得作為天舞神司的你,有理由置身事外。說來你們四魌界的關係本就是互相製衡,上天界慈光之塔聯合火宅佛獄陰死了雅狄王,兵甲武經也透過混沌虛空流傳在各境之中,而上天界慈光之塔殺戮碎島又是聯手關押了邪天禦武的同謀,是以慈光之塔與上天界本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哪裏都隻能捆綁在一起。禦天五龍已經全部下界,天尊皇胤如今正在西武林中為抓捕邪天禦武出力,你若是想找到尚悅神族的禦聖主,我也可以帶你一並去尋。找你,是為了得到你所掌握的模擬壓製邪天禦武環境的秘法,你要是想不合作,也沒關係。我不介意煽動上天界的人把你再抓回囚牢之中。”
她每說一句,楓岫的眼神就變化一分,直到最後,他終於有些色變,這個人……知道的當真是太多了:“哦?依照閣下所言,吾是隻能與閣下合作不成。”不可否認,他心底……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