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渡流雲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倒是對他的說法比較有興趣:“想過啊,所以我才說,大概隻要不被當場斃命比如劈成兩截之類的,應該不會有事。打不死什麼的,這樣的體質難道不應該感到自豪嗎。”
自豪個鬼。
羅喉很想對天翻個白眼,這要是被無知的蠢貨看到,指不定拿她當什麼妖孽架火上燒一燒,她這種樂天的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啊,好像在她眼裏就沒什麼是愁事兒一樣。
“哎呀,免擔心啦,要知道,我可是被義父用各種奇怪的靈丹妙藥泡大的,指不定哪裏出現了光合作用化學反應才讓我刀槍不入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自帶百毒不侵的效果,嗯,哪天可以找點兒毒藥試一試。”
突發奇想地想要拿自己做人體試驗,渡流雲覺得這個提議幹得過,要真連毒藥對她都無效,那可是太好了,這大概就是穿越對她的補償吧,畢竟這可是個動不動就轟天裂地的可怕世界啊~
頭痛。真想知道那位儒門龍首是怎麼把她養大的,這性格真的是和儒門兩個字半點也不搭邊。哪兒跟哪兒都聯想到了拿她自己試毒,她這思維未免太跳躍了點兒。就是不知道這想法要是被疏樓龍宿知道了會不會和他一樣略感崩潰。
有羅喉帶著趕路就是快,根基的差距是天賦沒有辦法彌補的,她天賦再高,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就攆上不知道練了多少年功的羅喉啊~~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已經出了西武林地界。
“啊,今晚就這個林子睡一夜好了。”渡流雲拉住了羅喉,差不多可以了,他還是個傷病號,總得停下來休息休息換換藥什麼的,怎麼著他都是要戰邪天禦武的主力之一嘛。
羅喉卻是會錯了意,以為她趕路趕的累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又是個女孩子,這些天奔波勞累的腳不沾地,會累也是理所當然:“也好。”
找了個不知道生長了幾百年的大樹,粗大的樹幹下靠個三五個人絕對不成問題,渡流雲先是找水好好洗了洗手,然後對著羅喉一挑眉,簡單利落地說了一個字:“脫。”
“……”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麼惹人歧義。羅喉默默地吐槽,默默地脫掉上衣,這是已然習慣了她的驚人言語。
“哎,脫啊脫啊就脫習慣了。我都不嫌你這傷太驚悚,你怕什麼脫光了被我看。”
渡流雲一邊吐槽著羅喉的墨跡,一邊熟練地換藥包紮,完全沒看到對方黑了一半又紅了一半的臉。
能不能找個什麼東西把她的嘴堵上?羅喉認真地考慮著這個問題,他決定,在結束邪天禦武之亂後,好好和她研究一下人生和理想,好好的小姑娘不能整天活的像個糙爺們一樣啊,她真當江湖是她家後院不成?
一點也不知道羅喉心裏在想什麼,渡流雲自顧自地替他處理完傷口,末了還在包紮好的地方拍了一巴掌:“行了,收工睡覺。”說罷,她甩出來一張鋪滿皮毛錦緞鑲金嵌玉點綴著各色寶石造型很儒門風的臥榻,蹭地一下躥了上去,很是大方地敲敲臥榻扶手:“要不要上來?地方很大,夠睡兩個人。”
羅喉眉角一抽,對這個閃瞎狗眼的臥榻表示承受不來:“流雲,你是真的不在意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嗎?”
“出門在外何必拘那麼多小節呢。”嬉皮笑臉地噎了羅喉一句,她一副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的表情,順手又抖出來一張比較樸素但也素到哪兒去,大約能躺下倆人的超大號鋪著皮毛的太師椅:“請吧,古板的羅喉大叔。”
有時候真想把她倒著提溜起來抖落抖落,看看究竟都能抖落出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但不可否認,這姑娘的人生大約一定可以過的很愉快,著實能自己給自己找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