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上官邛那個庸醫來到道境,大概連地皮都會刮沒了吧……
渡流雲目瞪口呆地瞅著這遍地瘋長到半人來高的各色靈藥仙草,終於弄明白了種在玄宗周圍的那些,真的是人家隻拿來當普通植被植物來觀賞的……這特麼隨便扔一顆到苦境黑市就能賣出個天價來啊,這就是地廣人稀地好處嗎?
一邊感歎著,她一邊化身勤勞的挖掘工,采一棵往戒指裏扔一棵,反正空間戒指除了對現炒現做的飯菜之外任何一種物品都具備保鮮效果,這讓她可以一次摘個夠。
當然,她是很有公德心的,絕對不會破壞根莖,每種也隻是采個七八顆而已,就目前的工作量而言……她大概能從白天一路摘到晚上。
反正道境安全的很,隨便在哪兒席地而躺就好了,一點也不用擔心會從哪裏蹦出來留下買路財之類的蠢貨還要費力打跑。
算算看這一棵靈草能煉個十幾枚丹藥,這一路采摘下來,她發達了啊,可以好好地補貨了啊。至於這些東西是不是屬於玄宗的……渡流雲表示,天生天長的東西就是屬於大家的,四境一家親嘛,反正玄宗的人靈丹妙藥多的是,又不差這一點兒哈哈哈哈哈哈,她是勞苦功高的搬倉鼠啊~
於是這一天下來,她真的是什麼都沒幹,就逮著看著有用的靈草往戒指裏塞,溜溜塞了八個時辰沒停手……嗯,看來,儒門天下的庫房又可以增添一筆進項了。
隨便找個棵自帶洞窟但是生長的依然枝繁葉茂的大樹,在樹洞裏鋪好了毛毯錦被,美美地睡上一個大覺,夢裏盡是被各種仙草靈葉包圍,仿佛坐擁了整個世界,於是等她醒來就發現,她抱著一顆不知道什麼草啃的正歡……上麵還有兩排牙印。
這種放飛自我的生活好像剛剛出江湖那會,愜意萬分無拘無束,不要太享受。看著被啃了半截的靈草,覺得扔掉太可惜,索性當成早餐,不就是吃素嘛,吃菜和吃草沒什麼差別,何況這裏的草要比苦境的菜大補很多,不吃……暴殄天物的行為是要被雷劈的。
手搭涼棚看了看天,目測應該是九十點鍾的樣子,她盤腿兒在地上坐下,仔細地點了點戒指中的戰利品,好像數量已經很可觀了,既然如此,接下來就不需要大批量掃蕩了,如果看到特別眼前一亮的再下手。
打定主意,她掏出了路觀圖,繼續往前走,如果她沒記錯,距離那位玄宗的姐姐對她說過的水靈湖應該不遠了,據說水靈湖一年四季清澈如斯,湖水中蘊含的天地靈氣格外龐大,大約是位處道境中心的緣故,整座道境的用水大部分都是來源於此,既然有這麼神奇的效果,那多掃蕩點拿回苦境煉丹應該也不錯,她身上帶的水囊壇子罐子也有很多,大不了把酒全倒了嘛,酒隨時可以釀,道境的水可不是隨時都能來打的。
站在山巔之上眺望前方,燦爛的陽光下,就是水靈湖。碧青色的草從中,點綴著無數盛開的花朵,這一片花從燦如雲霞,層層疊疊地鋪了開來。一眼望去,盡是無邊無際地五顏六色。在視線所及的地方,正是一處望不到邊際的巨大湖泊。這一片蔚藍色的湖泊,湖麵仿佛像是最透明的玻璃,層層波浪隨風而動,在蔚藍的湖麵上組成了一個個美麗的符號,生生不息,無休無止。
微風送來的是屬於湖水的清新味道,這種在苦境中無法感受到的透徹心扉的暢快,讓渡流雲忍不住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就這麼任由山壁上的風吹著自己,感受著天地間的洗禮。
身具武學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隨時隨地秀輕功,眼下有這麼好的天時地利,當真讓人生出一種我欲乘風歸去的快感。這麼想著,渡流雲迎著撲麵而來的微分,就要往懸崖下麵自由落體,結果她才剛要倒下去,就覺得脖子一緊,極為熟悉的窒息感傳來,隨後被人大力往後一扔,緊跟著傳來的,是略微低沉,還帶有幾分不滿的責備之言:“閣下年紀輕輕,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要選擇如此不負責任的方法,閣下可曾想過,家中長輩要如何麵對?”
這什麼跟什麼!?
渡流雲瞠目結舌地回過頭,瞪著這名突然出現,白衣白發,帥的很叔很仙氣的高挑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愣是懵了半晌才組織出來語言:“我說……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要跳崖吧??”她哪裏長得像是輕生想跳崖的人啊??
噗嗬嗬嗬嗬嗬嗬——這裏是渡流雲抽著嘴角的憋笑。
嗬嗬……這裏是冷別賦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是的,就算渡流雲知道了眼前這位就是傳聞中苦境兩大憋屈高手之一的冷別賦,也抵不過被他當成要跳崖的人把她拎回來這事兒感到懵逼無語兼想笑。
“吾……”
“誒,冷叔什麼都不用說,一切都是你的好心好意,來,有什麼話都在酒裏,幹。”
眼見冷別賦麵色微紅手足無措,渡流雲忍住笑,一抖手,一隻小酒壇飛入冷別賦手中:“想想看我方才那個樣子確實挺像要跳崖,這才引起冷叔誤會,一壇酒,揭過這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