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控製了多少屍體啊,難道是把西漠曆年來埋藏的屍體全控製出來了?這一波一波沒完沒了的往外冒……植物大戰僵屍?
渡流雲抬頭看著一片陰氣森森冒著幽幽綠光的天空,聞著彌漫著腥臭氣息的空氣,頭疼地捅了捅身邊的亂世狂刀:“折損多少人了?”
“還在統計,不算受害的百姓,天策王朝已經損失了七百多人。”
亂世亂刀很想一刀就劈死這些源源不絕得魔魘大軍,可惜這些魔魘真對得起無窮無盡再生這個形容,劈開兩節還能自己接上,繼續作怪,根本就是殺之無法啊。
“而且,如果我們斬斷橋梁,救援百姓就要受阻,放棄西漠百姓,又有違良心,枉稱正道。但不放棄,總有崩潰的時候,到那天,中原百姓也要受到迫害。”
亂世狂刀指向原有的和臨時搭建的逃生橋,現在天策大軍就隻能守在橋兩端的通道,搶時間爭分奪秒將人百姓疏散。
扒拉了一下頭發,渡流雲無奈地一指頭頂亂七八糟的天:“這一看就是被人用術法操控著模擬出來了最適合魔魘大軍生存的環境,這些源源不絕的魔魘兵,是被人以操控屍體的手法控製,有多少死屍就有多少死靈兵,這麼下去沒完沒了的。要麼找出來對方施術的人殺掉,要麼用火攻,燒掉多少是多少,但這樣難免傷到無辜百姓。”
越說越炸毛,渡流雲暴走地把手裏拎著的水囊扔了出去:“一天,我現在的狀態隻能維持一天,一天之內,疏散西漠百姓,最好再想辦法找到操控魔魘的人,超過一天,發生什麼事你們自己解決。”
麻煩的不是用術法,而是透支後又要躺三天,她隻是想安靜地當一條鹹魚啊,怎麼就這麼難。
不等亂世狂刀明白過來,她順手扣上麵具,並不想讓魔劍道的人知道她真麵容,同時手中羽扇光華大熾,一抹紅光衝霄而起,足下一道銀色太極光印瞬息間擴大數十丈:“化天地陰陽·轉定一乾坤·五行五相·赦令金陽!”
隨著她話音落地,天空驟然放晴,以她為中心,整片大地再現一片光明。
鬥法……開始。
“流雲公子,你……”亂世狂刀大驚,終於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法陣已起,自然無終止可能。
“廢什麼話,快救人,一旦我倒了,立刻放火燒橋,死靈過不了河,這是常識!”
渡流雲冷喝一聲,對方隱藏在背後的術師暫時被她製住,失去了化形環境,魔魘自然沒了現身的條件,危機暫時解除,也算是有了救人喘息的機會。
想到當日渡流雲帶病輕鬆製住四刀四劍,亂世狂刀哪裏還不知道眼下她是在玩命,一天估計都是說多了,這決不能等她倒了,至少在她倒下之前,就得把人攔下來啊。
而同時,在魔劍道本部,操控魔魘大軍的三名術師,在天色轉晴的瞬間,同時受創吐血倒地,三張一模一樣的老臉上,寫滿同樣的震駭。竟然有人能用硬撼的方式對抗他們的術法。
看著回複如常的藍天,三陰麵麵相覷,天策真龍麾下什麼時候多了這樣可怕的高人?
“來人。”
喚來探子,命他們去天策真龍大營那邊查探情報,三陰同時發力,再次運轉邪功,力圖將魔魘大軍再度喚出。
兩廂較量之下,三陰得出結果,大約,對麵隻有一個人。而從對方這種悍然的做法來判斷,隻怕目的不過是爭分奪秒搶奪時間救人而已。既是如此,他們就還有機會。
時至此時,天策王朝中人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渡流雲部分實力,也明白了為什麼她不願意出手,畢竟她不論是和素還真一派還是和天策真龍一派都沒有任何關係,沒有必要賠上自己,看著順著麵具縫隙滲出的血跡,那些質疑渡流雲在天策王朝不幹正事兒的人也終於閉上了嘴。出手是情義看戲是本分,換成是他們,難道就能做到這個地步?
對麵的術師是真的能扛,難道他們的真氣和魔魘大軍一樣,也是無窮無盡的嗎?
眼見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天,百姓疏散的速度明顯加快,聽部下說,能找到的百姓,已經差不多都安置到了中原,渡流雲真元催動,開始拖延時間。根據前來支援的鷲默心報告,天策真龍已派人著手調查魔劍道對麵操控魔魘大軍的術法師,現在既然後續援兵到達,那就能多救一個是一個。
“嗯?注意,有魔劍道的探子。”
鷲默心眼神一冷,自她到來後,便布置在橋頭的毒沙出現了踩踏的痕跡,她的手中已是扣住一把毒藥,隨時準備毒翻隱藏在未知的對手。
這倒不是魔劍道的人動作慢,而是先前幾波,已經被搶到前線的劍君十二恨等人發覺並且殺掉,這一波是經曆了無數關卡才有命走到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