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渡流雲給他化妝易容和掛麵具易容的好意,根據楓岫主人對她的了解,指不定給他易容成什麼樣,搞不好再給他來個變性就絕了。他不止一次聽到渡流雲打算給他塞倆窩頭扮成女人。如果她真想硬來,近身切他一掌打暈了不成問題。
遺憾地表示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試試,渡流雲好心地放棄了這個念頭,而楓岫主人自己動手自力更生,改了裝束,易容成了平平無奇的路人,放在人堆裏都未必能認出來的那一種。
領著刀無形,塞給他一個比臉還大的圓形棒棒糖讓他慢慢啃,渡流雲歪著頭打量著這小子,實在從他這張太過無害的臉上看不出來未來那麼中二暴躁的痕跡。
不過現在這個時空,那些事應該也不會發生了,他爹刀無極很正常,目測不會黑化,就是還沒和醉飲黃龍相認這點讓她挺無語,沒關係,慢慢來,當年她欠下的承諾,一定會兌現。現在看來,當初沒相認更好,這是等著兄弟五人一起重逢呢。
而夢如芸既然確認死亡,夢如嫣也莫名其妙地掛了,臨死前還把刀無心托付給了刀無極,那就證明九州一劍知大約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一直沒有出現,南九州這個名號並不難找,回頭廣撒人手找到人就行了。
哎呀,照這麼看來,和平的生活指日可待……個鬼啊。就苦境這種三天一小炸,五天一大炸的德行,怕是想過安穩生活,得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才行,定期挪窩隱居,才能貌似成功地回避一切可能遇到的危機。
“流雲,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沒辦法,渡流雲麵部表情太豐富,隻要不是她刻意去偽裝什麼,那麼她多半都會把各種奇怪的表情寫在臉上。
“沒啦,就是在感慨人生而已,現在想太多也沒什麼用,還是先把刀王星靈的事兒解決了再說。”
眼見刀無形對路邊的糖葫蘆有興趣,渡流雲順手給他買了一串,讓他一口糖葫蘆一口棒棒糖吃著,自己也拿著一根糖葫蘆,忍不住懷念地道:“想當年,仙鳳姐姐也這麼帶著我在市集上閑逛,這一轉眼滄海桑田,真是讓人想起來就覺得傷感又懷念。”
楓岫主人輕輕搖著羽扇,歎了口氣:“你啊,就不能好好地麵對自己。”
越是看似渾不在意的人,感情來的越是深沉,愛恨來的越是強烈,若非這樣,她也不會將她自己逼迫至如斯境界,歸根結底,終究是她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不過這樣也好,不然要她守著回憶過下去,這更不現實。
“柚子叔叔,流雲公子,那個,那個,那個留香苑是什麼呀,是賣香粉的地方嘛?還是賣花的地方?有好多漂亮的小姐姐抱著花籃呢。”
孩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渡流雲瞪著眼錘著胸口,楓岫主人哭笑不得地拍著她後背,沒辦法,她因為聽到了太過驚悚的話,一口整顆的糖山楂直直吞了下去,險些成為被糖葫蘆噎死的第一人。
“……”
她該慶幸她現在是強悍的先天高手,消化係統大概也是極其強大,不然換成普通人早就上仙山擺攤賣豆幹玩去,渡流雲接過楓岫主人遞來的水壺狠狠地灌了一通,好不容易才順過氣兒來,瞅著被驚嚇到的刀無形,‘惡狠狠’地問道:“小子,是什麼帶給你的錯覺,留香苑這種地方是賣花賣香粉的?”
“因為那些姐姐們身上的香味,和花籃裏的花香飄到了這邊啊。”刀無形怯怯地道,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渡流雲會有這麼大反應。
“……”
這次換成了渡流雲無語,她是很想知道,刀無極那老小子究竟都教了些什麼東西給刀無形,這是根本沒有什麼常識吧,不過想想看,一個小孩子,不教這些也是正常。要是他能認出來那是什麼地方她才需要打開刀無極的腦殼看看是不是抽了什麼妖風。
“算了算了,帶你去看看也無妨。”拉起刀無形,渡流雲迎著楓岫主人一臉的驚恐,向留香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