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鳳卿這歸隱田園的生活過得是相當的愜意,而他從來未向自己妻子兒女提及過當年邪天禦武的事情,他將自己的一切都塵封在記憶之中,徹底過上了山水田園翁的生涯,順帶開了個小小的書院,平日裏就給村子裏的孩童做啟蒙教師,當起了名副其實的孩子王。
“這滿符合你的性子,遠離江湖喧囂,寄情山水。我早就說過,你們兄弟四個,你是最不適合血雨腥風的,就當做是替我們把田園生活一並享受了吧。”
胳膊斜撐在桌子上,渡流雲很是瀟灑地側身翹著二郎腿,手裏轉著一根筷子,隨後她想起來滿重要的一件事,坐直了身子,向君鳳卿道:“鳳卿,伸手。”
“啊?”
太久時間沒見麵,君鳳卿一時有點跟不上她這跳躍的思維,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要做什麼?”
“哎呀讓你伸手就伸手,又不能把你胳膊卸下來當成烤雞翅。”
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搭上他的腕脈,嗯,雖然武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菜,但脈向跳動起來強有力,完全不像是受到詛咒重病纏身的樣子,再看他紅光滿麵神采奕奕的狀態,也知道邪天禦武的詛咒終究是個笑話,至少並沒有落在君鳳卿身上。嗯,這就對了,這個一心隻想過著與世無爭隻羨鴛鴦不羨仙恬淡生活的人,就不應該被卷入到莫名其妙的詛咒裏,所以說,她把楓岫主人扯下水,合力讓那隻硬殼兒大甲魚原地爆炸扒皮拆骨是對的。
“嗯,很好,一切正常,按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大概能活成尋常人口中的老妖怪,不過你家夫人毫無武功根基,怕是沒辦法一直陪你走下去,所以,這瓶藥丸子你收好,從明天開始,每天讓她服一丸,連續一個月,強身健體培根固元,不敢說活成老妖怪,但多陪你個幾百年是不成問題。”
大拇指衝著後廚的方向一比,渡流雲趁著君鳳卿的妻兒正在廚房添菜時,把一瓶慵醫出品的藥丹拍到君鳳卿手裏,恰巧兩個小孩子圍著自家母親吵吵嚷嚷地要吃炸藕丸子,蓋住了渡流雲的聲音。
和自家兄弟之間講客氣話那才是見外,君鳳卿很清楚渡流雲的性格,也更清楚她絕對不會把送出的東西收回,收下玉瓶,他嘿然一笑:“正因為如此,我才羨慕你和大哥啊,說起來,你能讓大哥離開天都,這才是讓我最為吃驚的,大約全天下也隻有你能做到了吧。”
他了解渡流雲的性子,更了解羅喉的性子,所以他一直覺得渡流雲會對羅喉青眼有加這件事很神奇,按理說儒門天下出身的小公主不應該對羅喉這種一身霸氣但卻陰沉沉相當宅的宅男有興趣,不說喜歡溫文儒雅之士,也該和羅喉的氣質完全不符才對,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異性相吸,差距越是大,越有吸引力?
“收起你腦袋裏腦補出來的無數個片段,想也知道你腦子裏跑的是什麼蟲子。”
渡流雲反手一個暴栗子砸到君鳳卿頭上,‘惡形惡相’地道,君鳳卿呼痛地揉了一下腦袋,一手揪住她騷包的馬尾,另一隻手勾住她的脖子:“你這皮猴子十數年不見,真是越來越調皮了,不敬兄長,該揍,不尊老敬賢,該揍,在主人的家裏如此囂張,該揍,說吧,我該敲你幾下腦袋才能洗刷你的罪行?”
“夭壽夭壽,菜雞打人了~”
渡流雲被君鳳卿揪住馬尾動彈不得,笑罵道,隨後伸手向羅喉求援:“我說蘿卜,您老人家看戲看得愉快,救人啦~”
羅喉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徑自端起桌上酒杯,飲的愉快,對於渡流雲的求救隻當看不見。
誰承想,渡流雲和君鳳卿看似糾纏不休,實則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奸詐的笑,身形瞬變:“吃我一招!”
這兩人招式同時應聲而出,目標正是愜意飲酒欣賞他二人窩裏鬥的羅喉。
“哼。蝕·陽·掌!”
“嗯?我靠,蘿卜你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