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列在麵前的全身發黑的守衛屍體,渡流雲沒控製住內心的怒火,一揮手擊碎了旁邊的石柱。
天都被人突破事小,有人給她或者羅喉下毒也無所謂,有關係的,是為什麼會有無辜的人受害。毒殺這些守衛是要幹什麼,示威嗎?把毫無關聯的人命奪走,是要顯示自己有多厲害,能夠執掌生殺?真是夠了。
“給你們半天的時間,解散天都所有一應守衛,仆役,之後你們也離開天都。”冷著臉,渡流雲叫過巫讀經,給了他指示。
“解散守衛和仆役屬下遵令,但要讓我們離開,卻是免談。我們在天都十幾年,盡受武君和大姐頭你照顧,事到臨頭怎麼可能離開。”
巫讀經正色道,沒有道理事關重大正缺人手的時候,他們棄天都於不顧。就算這是命令也是一樣,多少年來沒有抗過命,今天,要破例了。
“就算我用劍指著你們,大概也是沒用了。”渡流雲唇角微揚,說不出是感慨還是冷笑:“算了,任由你們吧,無論是想走還是想留,隨你們意。”
尋常仆役離開天都或許無事,他們這些被認為是天都心腹大將的人離開,恐怕也會成為對方的籌碼,一旦落入手中,她一點也不確定羅喉或她會坐視不理,這樣下來,難免又會落了對方圈套,不如就此留下,也好互相照應。倒是天下封刀……不給點教訓恐怕是不知道痛了。
不過是下毒而已,誰又怕過誰呢。要知道,上官邛在臨走前,給她留下了不少他親手配製的毒藥,雖然不一定是天下無雙,但也並非凡品。毒個千兒八百號人,一點也不成問題。
正如同天都沒有實錘證據證明是天下封刀牽頭,天下封刀也沒有證據接二連三發生的或是被殺或是被毒殺的事兒是渡流雲做的,雖說雙方都已經認定了,但尚未爆發在台麵之上,誰也不願意做那個先出頭的。這個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會全盤皆輸。
“如果不想再這樣下去,直接與天下封刀宣戰便是了,至少省下許多麻煩。”
原本就極其空曠的天都大殿,在因為遣散了所有的仆役後,顯得更加空曠。
站在渡流雲身後,羅喉淡聲道。
“現在已經不是直接宰了刀無後,或者拿出邪天禦武殘缺破爛就能解決的事了,很顯然,現在是西武林大部分人覺得,天都站在西武林的頂端太久了,想要把天都拉下來,而且,絕對不會容許天都自己主動退出,一定要敗在他們手下。換句話說,我們成為要被別人立威的目標了呢。啊啊,真是麻煩。”
抓狂地撓了撓頭,把原本很是隨意披散著的長發撓的炸了毛,渡流雲一臉憤慨地走出大殿,遠遠地丟下一句話:“我去睡個午覺,晚上去找他們好好聊聊人生理想,你好好在天都鎮守,記得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拜這些神經病所賜,她完全過上了晨昏顛倒的日子,白天補覺,晚上去收集情報,順便宰人。
坐在空蕩蕩的天都大殿,羅喉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渡流雲說的沒錯,就算從一開始,那些人打著的旗號是想要讓他們交出邪天禦武的殘軀,來進行所謂的資源共享,那麼到現在,也變成了不死不休的爭鬥。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想過要與天都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