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竹山笑道:“《後漢書》曾有記載神醫華佗治病,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跨破腹背,抽割積聚;若在腸胃,則斷截前洗,除去疾穢。可見,在外科手術前服用麻沸散,病人能迅速昏睡,且疼痛全無,即使開膛破肚也不會知覺。”
完顏鈴問道:“麻沸散難道就是蒙汗藥?”
蔣竹山笑道:“麻沸散與蒙汗藥之間實在有殊途同歸之妙。兩者主要成分都是曼-陀羅。曼-佗羅花又被稱為風匣兒、山茄子。氣味辛、溫、有毒。秋季采曼陀羅花,陰幹,等分為末,熱酒調服三錢。一會即昏昏如醉。割瘡、炙火宜先服此,即不覺痛苦。所以,孫二娘用蒙汗藥置入飲食中,少頃皆醉。其實也就是用的曼-陀羅花末。”
蔣竹山說完即讓人去喚謝小娥,把曼-陀羅花和其餘幾味藥拿來。
中藥配伍講究君臣佐使,曼陀羅花就是君藥,但君藥氣味辛溫,就要化去它的氣味,讓配製出來的成品無色無味,入水即溶,增加藥性。
耶律雪兒嗔道:“這些藥不許多配,省得你以後去禍害良家婦女。”
蔣竹山攤手道:“本大人怎會去做采-花大盜?我自有偷心神功,讓美人心甘情願,死心塌地。”
張教頭笑道:“今晚休養生息,明天就看竹山的手段。我們約好半夜偷營,靜候竹山佳音。”
蔣竹山笑道:“如果事情順利,我自會和雪兒大開寨門。”
有了這個由頭,蔣竹山也就趁勢和耶律雪兒粘在一起。說是要假扮的是一對夫妻,不進入角色的話,露餡的話可就是罪不可恕。
兩個師妹也擔心師姐要和蔣竹山去闖九龍寨。在她們眼裏,三百士兵對上一百不到的山賊,光是用弩弓射也全射光了。
耶律雪兒無法,隻好和蔣竹山雙人騎馬跑得遠溜溜的。
這個時候的蔣竹山,頭戴青紗凹麵巾。身穿白布衫,下麵腿絣護膝,八搭麻鞋;腰係著纏袋,背後插一把樸刀。
而耶律雪兒也換了一身打扮,綠紗衫兒,頭上黃烘烘的插著一頭釵環。下麵係一條鮮紅生絹裙,搽一臉胭脂鉛粉,隱隱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麵一色金紐。
兩人把馬係在樹上,坐在小溪旁看著雲卷雲舒,心中十分快活。
耶律雪兒看到蔣竹山隻是盯著自己的小腰看,一時不知所措,這身打扮,真是羞死人了。一看就不像個好女孩。
蔣竹山突然想到一事,笑道:“頭上還差件東西,要不要把那個金鳳凰給你插上去?”
耶律雪兒心裏一蕩,嗔道:“拿回去討好你的兩個小娘子吧,卻來逗我。”
蔣竹山道:“你真得不要?”
耶律雪兒笑道:“你會那麼好心?你敢給我,我就敢要。”
蔣竹山站到耶律雪兒身後摸出金鳳凰道:“別動,我給你戴上。”
要說蔣竹山還真沒有給女孩子戴過這個,即使是前世,最多是隻管刷卡,那些女人自會打扮好了拿給他看。笨拙地插了幾次才插到耶律雪兒的鬢邊,方方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