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幾乎沒有人的路途會是一番平順的,流蘇冷衣也是,看著近在咫尺的山林,流蘇一個人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這片山林有沒有強盜山賊什麼的,拿出來耍耍也是不錯的玩具啊,待在馬車上無聊死了。”,流蘇沒有形象的趴在窗閣上,兩隻手扒拉著簾子,雙眼睜得圓圓的看著外麵疾馳而過的風景,深怕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被自己那一雙明目錯過的。
果真是走狗屎運,至少冷衣斜著眼睛看向麵前情緒達到癲狂的人,內心是如此想著。
此刻的流蘇是無法顧及冷衣這個‘賣身奴’是如何看待自己的,隻顧著英姿颯爽的跳下馬車,然後雙眸笑完了眼樂滋滋的看著麵前將馬車圍成了一個圈的山賊。
“此路是,是我開,此樹,也是本大爺開的,要想過去,留下,留下,阿嚏,留下買路財和買樹財。”,山賊頭子站在前麵,熊一般的身材幾乎可以堵住兩個人的視線。
“樹不是種而是開,真有意思,原來即使是結巴也是可以當山賊喊號子啊,隻是,牛頭馬嘴,不是一件事。”,流蘇打開隨手順來的骨扇,英俊打開然後半掩著自己的芙蓉顏色。
“你大爺,大爺,大爺,”,山賊本來想說‘你大爺才不是結巴’誰知道到了後麵緊張的直接喊成了‘大爺’。
流蘇無奈隻得不情願的答了一聲,“艾,你大爺在此,不用叫那麼多次,你大爺我知道你的孝心了。”。
“我,我,我,我死。”,其實山賊原本意思是‘我劈死你’,一著急就說成了‘我死’。
流蘇掩著骨扇,不露齒的笑著,然後才不急不慢的說:“孫子艾,你大爺可不許你死,你死了大爺可沒其他興趣玩了。”,流蘇露在外麵的一直眉毛有趣的挑挑,然後拋過去一記媚眼,山賊頭子臉瞬間通紅,隻是不是被美色染紅的,而是被流蘇的輕佻舉動氣紅的。
最後隻得氣憤的說出一句:“老子我砍死你。”,說著便舉著自己的大斧朝流蘇奔跑而來,兩人本來的距離就很近,大漢幾步即使再慢很快也就臨近了流蘇的麵前,流蘇安靜的沒有動,她在等,等一個人的出現。
隻是安靜的說著:“丫丫,孫子你要砍死老子,你沒有孝心啊。”。
果然,流蘇沒有動,卻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而她不遠處的地方,卻是被汩汩的鮮血浸染,成為了一塊美麗炫目的土地。
守護在流蘇麵前的是一個被死寂附身的男子,黑漆如墨的發被有條不亂的綁紮在身後,像極了流蘇熱愛的與自己同名的飾品流蘇,很是簡約美麗,男子前方的的額際沒有一絲劉海,但飽滿的額頭很是光滑細膩,像極了圓潤飽滿沒有瑕疵的玉石,頭發三七分,流蘇是這麼想著,打量完男子的瞬間,男子已經將全部的人殺掉了。
玩具就是玩具,沒有生命力,也不值得被尊重,也算不上是生命。
為什麼可以如此不負責任的思索,完全是因為死在玩具上的無辜人何其多,今日斬草除根,未必不是替其他過路人解決了一番不幸無妄之災禍。
男子殺完人,亮堂的刀刃上卻一滴血也沒有沾染了,更何況去說男子的墨袍上,維持著最後一個姿勢沒有動。
“無名。”,流蘇唇動,徑直吐出了完事的人的名字。
男子握著刀的動作抖了一下,然後果斷的拋下刀極快的到了流蘇的身邊,抱住了這個讓他痛苦的妖精。
“終於找到了你。”,無名喃喃細語,不知道為什麼,流蘇有一絲錯覺,總覺得這個冷靜的沒有情感的男子似乎是哭了,不然沾濕她肩膀的東東是什麼鬼東西。
不由自主的拍打上那瘦弱的脊椎,因為一絲莫名的感動,在心裏告訴自己:原來還是有一個人,至少有這麼一個人,一直在尋找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