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就是,隻有他一個人登上了通往江南的大船。
五月底的時候,金藍與元魍到達陵州,與元旦彙合。
金藍左右觀望了半天,都沒瞧到血無衣,隻一個十七八的青年伴在元旦身旁。
金藍跟元魍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欣喜:難道他們家女兒終於認清了現實,放棄了血無衣?
夫妻兩個又用一種嶽父嶽母看女婿的奇妙心態再打量那青年:雖然麵貌普通了些,配自家女兒是不夠格了點。但勝在年輕,總歸是比血無衣順眼的。
那青年被帝後兩個犀利而又複雜的目光盯得渾身直冒汗,心裏吐槽自家老爹真不厚道,把這麼難搞的工作扔給他。
元旦猜到自己爹媽心裏在想什麼,於是笑道:“你們別胡思亂想了,血哥哥去談生意了。這是張衝叔叔家的兒子,叫張知。”
金藍撇撇嘴:“難怪看他怎麼那麼眼熟。”
張知擦擦汗:“草民拜見陛下、娘娘。”
元魍示意他平身,然後十分親民得問道:“你想娶我家初一嗎?”
張知身上的汗滴得更加暢快了,半晌憋出一句:“不敢。”
不要說元旦才十一歲,還太小,就算元旦到了適婚年紀,他也不敢撬他家樓主的牆角啊!
元魍冷哼一句:“又不想娶初一,又沒能力跟血無衣對抗,那你在我家初一身邊晃什麼?”
張知欲哭無淚:他隻是被老爹派來保護元旦小姐的好嗎!
他似乎理解了為什麼保護小姐這麼重要的工作,他家老爹卻死活都不肯來的理由。
尼瑪皇帝大人這都是神馬神思維啊!
元旦比金藍元魍早到陵州,因此對此地各種好玩的地方好吃的東西都比較熟悉,於是一馬當先,給爹娘跟弟弟當起了導遊。
有了這半個本地通引導,金藍也算遊玩得盡興。
等到晚上華燈初上的時候,元旦就更加興奮了。她神秘兮兮得對爹媽道:“我帶你們去一個人間仙境。”
金藍被她勾引得頓時就興致勃勃起來,連元魍都有點好奇什麼地方能被自家見識廣博的女兒如此推崇。
等二人到了元旦口中的仙境時,立時臉都黑了。
竟是秦淮豔館。
元旦還在那兒滔滔不絕得介紹:“聽說這裏的秦淮八豔漂亮極了,而且各個都是才華橫溢,並且還潔身自好,賣藝不賣身。我早就想來見識見識了,可是血哥哥不允許。今天正巧爹跟娘來了,我就與血哥哥說是陪爹娘進來參觀的,血哥哥就不會責罵我了。”
金藍滿頭的黑線:所以他們對於女兒的最終作用就是做擋箭牌?
這秦淮八豔漂不漂亮,有沒有才,她比元旦清楚好嗎!畢竟她也幫助雪海共同栽培過這幾個人。
沒錯,這裏正是京都金雪樓分部,元魍的情報網之一。
元魍木著臉把一腳已經踏進豔情世界的女兒提溜了出來,麵色平靜得告訴她:“天色已經晚了,該回去休息了。”
心裏卻在暴躁:血無衣到底是怎麼帶小孩的,為什麼他家純潔天真的公主會如此向往這種煙花之地?
元旦掙紮未果,隻得垂頭耷腦得跟著爹媽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碰到個惡霸強搶民女的狗血戲碼。
那姑娘倒是水靈靈的模樣,圍觀眾人也都是義憤填膺,可還是沒人敢上前救人。
說是惡霸,但到頭來,其實也隻能算是小混混而已,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卻往往就是令當地群眾避之不及的存在。
畢竟這種地頭蛇,若惹了他,說不得會引來什麼樣的報複呢。
俗語有雲,明箭易躲、暗箭難防,也可以用來形容這些個偷雞摸狗的人。
大家自然不肯沒事找事,惹麻煩上身。
本來這惡霸今兒也將會是另一場大豐收,可他運氣不好,偏偏遇上了帝後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