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友誼和溫情的陽光(6)(1 / 3)

有些人很喜歡指責他人,一旦出現問題,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將責任推卸給他人。有些人似乎養成了一種不以為然的惡習,他們動不動就批評他人。還有些人,他們本來在某方麵做得並不好,卻非要拚命去批評人家。這種批評怎會以理服人呢?其結果要麼傷害他人,要麼被人反駁,弄得自己反遭他人傷害。其實,盡量去了解別人,盡量設身處地去思考問題,這比批評要有益得多,這樣不但不會害人害己,而且讓人心生同情和仁慈。”了解就是寬恕。”何不運用溫柔之術呢?所以,當我們批評他人時,先想想自己:“我做得怎樣?是否應該完全怪罪他人?”這樣你也許會完全改變自己的想法和行為,並與他人保持一種良好的人際關係。

當我們批評他人時,請先想想自己。

大師的創作

維也納的冬天,從阿爾卑斯山上襲來的寒風鋒利如刀。

那一個夜晚,舒伯特(1797—1828)從小學校裏練完鋼琴回家。舒伯特很窮,家裏沒有鋼琴,每天隻好到小學校練琴。走在寂靜的路上,隻聽到風響,隻看見路燈閃爍,夜色籠罩的街上顯得有些淒清。

路過一家舊貨店的時候,舒伯特忽然看見一個小男孩。舒伯特認識這個小男孩,他跟自己學過音樂,和自己一樣,是個窮孩子,甚至比自己還要一貧如洗。夜這麼深了,小男孩沒有回家,還站在寒冷的街頭幹什麼?舒伯特一眼看見了小男孩手裏拿著什麼東西,那是一本書和一件舊衣服。舒伯特立刻明白了,小男孩是要賣這兩樣東西,可是站到現在還沒有賣出去。誰會買一件太破舊的衣服和一本沒什麼用的舊書呢?童年的舒伯特也有這樣的經曆和心境。他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滋味。

舒伯特望著這個小男孩。小男孩正抬起頭,那雙充滿憂鬱和無奈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撞,他看見孩子的眼睛裏噙滿淚水。枯寂的街頭、濃重的夜色和淒涼的寒風,把他們兩人吞沒了。

舒伯特彎腰將自己的衣兜掏了個遍,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可惜並沒有多少古爾盾。舒伯特是個貧窮的音樂家,他作的曲子賣不了多少錢,隻好靠教授音樂謀生。他自己甚至連一件外衣都沒有隻好和同伴合穿一件,誰外出辦事誰穿。有時候,連買紙的錢都沒有,他不止一次地說:“如果我有錢買紙,我就可以天天作曲了!”他確實窮得出名。

舒伯特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將那些古爾盾交給小男孩,對孩子說:“那本書賣給老師吧!”說罷,他拍拍孩子的肩膀。

孩子看看手中的錢,他知道那本書值不了那麼多的古爾盾。他又望望舒伯特,一時說不出話來。

舒伯特安慰這孩子:“快回家吧,夜已經很深了。”孩子轉身跑了,寒風撩起他的衣襟,像鳥兒撲扇著快樂的翅膀。他很快又回過頭衝舒伯特喊道:“謝謝你,老師!”

舒伯特看著孩子邊跑邊不住地回頭衝自己揮手,一直到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夜霧漸起的小街深處。

舒伯特也要回家了,他邊走邊隨手翻看著那本舊書。忽然,他看到書中的一首詩,立刻被吸引住了,禁不住站在路燈下仔細讀起來,居然情不自禁地朗誦出了聲兒:

少年看見紅玫瑰,原野上的紅玫瑰,多麼嬌嫩多麼美;急急忙忙跑去看,心中暗自讚美,玫瑰,玫瑰,原野上的紅玫瑰。

少年說我摘你回去,原野上的紅玫瑰。

玫瑰說我刺痛你,使你永遠不忘記,我決不能答應你玫瑰,玫瑰,原野上的紅玫瑰。

粗暴少年動手摘,原野上的紅玫瑰。

玫瑰刺痛他的手,悲傷歎息沒有用,隻得任他摧殘去。

玫瑰,玫瑰,原野上的紅玫瑰。這是歌德的詩《野玫瑰》。不知怎麼搞的,驀然之間,寒冷的風和漆黑的夜,都不存在了,連周圍的世界都不存在了,舒伯特的眼前隻有那盛開的野玫瑰。他似乎聞到了野玫瑰濃鬱的芳香,看到了頑皮孩子的身影……一段清新而親切的旋律,就這樣從濃重的夜色中,從蒼茫的夜空中,從寒冷的夜風中飄來,在舒伯特的心裏泛起如花的漣漪。他的心中充滿芬芳和一天的星光燦爛。

舒伯特加快了步伐,向家中走去,走著走著,被這旋律激動裹挾著,禁不住跑了起來,飛似的跑回家,立刻拿起筆和五線譜,把這段美妙的旋律寫了下來。

這就是一直傳唱至今的歌曲《野玫瑰》。那一年,舒伯特才18歲。

現在,這首歌曲的手稿已經價值連城。

但當時舒伯特的手稿並不值錢。他的不朽名曲《流浪者》,當時隻賣了兩個古爾盾,他的《搖籃曲》隻換來一份土豆;而前者在他死後40年出版商就賺了2700古爾盾,後者的手稿一百餘年之後被拍賣了50萬法郎。

如果當年舒伯特的音樂就賣得如此大的價錢,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呢我常常這樣想。

舒伯特一生和貧窮與疾病為伍。小時候,他一個極大的願望就是能吃一個蘋果,他16歲起就離開家自己謀生。正是因為窮,他所愛的一個漂亮的姑娘無法忍受,在藝術和金錢的選擇中,選擇了金錢,嫁給了一個富商,頗似今天眼眶子比眉毛高的姑娘傍大款,給舒伯特同時也給他所敬仰的藝術沉重的打擊……舒伯特曾不止一次地說過:“我的心是永遠痛苦的,我永遠、永遠也不能恢複了。”我有時會這樣替舒伯特設想,如果突然之間舒伯特發了大財,再不用為兩個人穿一件外衣或蘋果的問題發愁了,大款舒伯特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我想這樣的問題並不是舒伯特一個人會麵臨,每一個藝術家都有可能麵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