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明月突然睜開惺忪睡眼,一看見帝心尚不及完全收回的手與凝視的目光,臉頰頓時一紅,兩頰笑渦霞光蕩漾,經珠不動凝兩眉,不見鉛華盡天真。
她揉揉眼且驚且喜道:“你可以動了?”當即樂開了花,蹦得老高,當真靜如赤子,動似脫兔。
“嗯。”帝心笑了笑道:“這些天辛苦你了。”說著倏地從石床上跳下。
明月一見,趕忙道:“你不要這麼大動作,你剛剛才康複,還需要靜養。”說著就要拉帝心再躺下。
帝心哈哈一笑,也不說話,虎虎生風地打了一套拳。
這讓明月著實瞪大了她那明月般明亮的大眼睛。
被他們這一鬧,其餘幾人也轉醒過來,看見帝心恢複如初簡直比誰都要高興,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們不用再多幫一個人白白挖礦了。
這些人裏麵又尤以坤木與虎子最是高興,他們看見帝心康複就仿佛看見了自己康複,畢竟帝心傳了調息口訣給他們,對於此事他們對帝心均是心存感激,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好。
接下來的幾天,帝心拚了命的挖礦,每天的挖礦量均都遠遠高於同一小組的其他人,漸漸讓其餘六人心態平衡下來,更是在這過程中暗暗佩服起帝心來。
人一起敬佩之心,便往往容易以對方為首,個把月後,居然這個小組的人都把帝心當作了實質上的十夫長。
帝心就是有這種領袖的魅力,前世他可以令無數戰士為其慷慨赴死,今生要一些奴隸以其為尊,自然非是難事。
在帝心的領導下,這個組的魄石產量越來越多,不禁讓他們那個十夫長喜上眉梢。
借此機會,帝心旁敲側擊到了很多事情。
其中尤以魄石兌換藥品之事最為上心。
可是當他把一切都打聽清楚後,卻又神色黯淡起來,原來在礦場一切東西都可以用魄石換取,但是普通奴隸是沒有資格直接去換的。
初聽聞,他在感歎奴隸無人權的同時也不禁對乾水大神升起了一絲佩服,此神,不簡單!
乾水在礦場通過自己的一係列手段使得其內的所有奴隸無時無刻不想著多上繳血魄,因為他規定礦場內生產高於一切,一切事物皆與生產掛鉤。
想吃飽,上繳血魄;
想穿好,上繳血魄;
想住好,上繳血魄;
想女人,上繳血魄!
這些都還不算高明,畢竟礦場外麵的紅塵世人之間本質上也是以物換物的,乾水更為陰損的是製定了階級,比如普通的老奴隸經過考核可以隨機管理十個新奴隸,這就讓很多原本一心想著逃離礦場的老奴隸,漸漸的反而希望新奴隸的到來,有了在礦場當官的欲望;再比如普通奴隸的奴隸並沒有資格直接上繳血魄給守衛換取任何物品,隻能交給十夫長換取,十夫長又交給百夫長換取,百夫長自然也得交給千夫長換取,其中產生的貪汙腐化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可這恰恰就是乾水想要結果,他要階級的不公在礦場滋生,然後這些奴隸,或許不是全部,但肯定會有絕大部分一心想往上爬,想做十夫長,做了十夫長想做百夫長,做了百夫長又想繼續做千夫長,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