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菲皺著眉,既疑惑也有些尷尬,隻得說:“讓我先看看。”
她跪下身,拔出兩根銀簪看了看,見上麵微微的透著些藍光,又聞了聞,有些瑟瑟的杏仁味。便對權海道:“確實有毒,剛才情況緊急,我一時沒有發現那銀簪微透著些藍光,恐怕是斷腸草。”
“騙誰啊?你的簪子你會不知道?”
“對啊,這個女人簪子上都塗毒,顯然不是普通人”
“會不會是敵國的奸細?”
權海還沒說話,一旁的士兵卻都炸開了鍋。
權海依舊瞪著她,顯然也對她並不相信。
嚴菲心頓時涼了半截,她怎麼可能告訴別人自己是穿越而來的,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又怎麼能讓人相信這不是她下的毒呢?隻怕到最後,會被人當成瘋子也說不定,這下真是百口莫辯了。“殺了她!”
“讓她償命!”
“五馬分屍!”
周圍的士兵已經群情激奮,嚴菲隻得硬著眉頭道:“斷腸草並不是無藥可醫,現在按我說的做還有一線希望。”說完,她心虛的看著權海。
權海盯著她的眼睛,目光一轉卻點了點頭:“好,就讓你試試。”旁邊立刻有人來阻止,可權海卻冷冷的道:“斷腸草據我所知根本無藥可解,若是她救不活那我自然會處置她,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接著,權海吹了聲口哨,一匹高頭白馬便從遠處飛奔而來,嘶叫著到了他身邊。他摸著馬背,高聲道:“你們皆在此待命,我先和這位姑娘去旁邊的南平城裏抓藥。”她話還沒說完,嚴菲卻打斷道:“來不及了。”
嚴菲跪下身,輕輕檢查著權鳴的傷口,眉頭緊鎖。然後用手指著那兩個血窟窿對權海道:“你看這裏,傷口已經變黑了。”還沒等權海說話,她已經撕破了自己的裙擺,又用牙撕成布條,緊緊的纏在傷口之上的動脈上。纏好之後,她卻有些發愣。權海奇怪,便走近她查看。
但剛剛走近,卻見她竟用嘴貼近了權鳴的手臂,開始幫他吸傷口的毒血。
嚴菲用雙手緊緊按著權鳴的傷口,然後用嘴一吸一吐,烏黑的血便從她的嘴吐在了地上,饒是如此,兩隻手臂大概吸了有幾十下,才見那血總算變得鮮紅了些。嚴菲歎了口氣,臉上已滿是虛汗,這時才喘著粗氣對權海道:“我要上山采藥。”
權海回過神來,忙道:“你怎麼知道後麵的山上一定有你要的藥草?”
“我不知道。”嚴菲語氣堅定:“但我看到這片山上長著銀杏林,我需要的藥一般都會依銀杏樹而生,至於其他的,就隻能看老天爺了。”
權海點點頭:“我陪你去。”
嚴菲輕笑:“怕我跑了?”
權海卻並沒有回答,隻是轉身對一邊的士兵又交代了幾句,便隨著嚴菲一起上了後山。士兵們看著他倆的背影確是愣愣的,而且越發覺得這個女子奇怪,自己下了毒卻又要自己救,而且行事作風沉著,堅定,絲毫沒有一般女子的扭捏作態。最重要的,她好像還隻有十三四歲,聯想到之前這個村莊的傳言,便都暗暗嘀咕:“妖孽,一定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