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禮台上,跟俞優交換戒指,這個我追求了兩年的女子,仿佛跟她初見也不過是昨天,她低著頭也是輕輕的低笑。
我隨意的往下麵望去,那個我安排她的位置,卻空無一人,她沒來,她答應我來的,卻沒有來,心裏有些氣憤,該死的夏止,在我人生最主要的時刻,她竟然缺席。
“我們來有請新人,交換戒指,”禮儀在旁邊笑著說道,我拉回視線,這是一對簡單的鑽戒,我從伴娘的手裏拿起一枚,這還是夏止陪著我去挑的戒指,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枚戒指,眼巴巴的一直沒有離開,我終是好笑,俞優太忙,忙著事業,忙著工作,不過我甘之若飴,我喜歡那樣的她。
因為夏止喜歡,我則沒有再挑,因為我也喜歡,這樣簡單的款式,“看你這麼喜歡,我送給你好了?”我望著夏止的樣子。
她有一會的呆滯,然後撇著嘴“我才不要,以後一定有這世上最好的人,給我這世界上最好的戒指。”那股認真勁,讓我有一瞬間的晃神。
在我的心裏,夏止就是一朵白蓮,純淨,潔白,單純,是我人生中遇見最好的女子,她以後會有另外一個男子在她的身邊,看她的笑顏如花,想到這,心裏竟然有一股氣悶,我甩甩頭,把那異樣壓在心裏。
“我就要這個吧,不想挑了,結婚真夠煩人的。”我叫服務員,包起來,竟然沒有了興趣。
夏止無奈的搖頭,神情無語,我知道,在她的心裏,我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怎麼啦。怎麼挑個戒指,也讓你挑的滿身火氣?”夏止好笑的問著我。
“沒什麼,國慶你要去雲南?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要不等我結完婚,你跟我們一起去雲南玩可好?反正在哪度蜜月都一樣。”拿好戒指,我隨著她一起走出了商場。
她聽到我的話,想都沒想,直接否定“不要,我才不要當電燈泡,我一人去雲南,豔遇,回來直接閃個婚玩玩。”她不在意的說道。
“世上男人沒有一個是好的,閃婚幹嘛,你要找男朋友,我幫你介紹靠譜的,你別給我去雲南玩什麼豔遇,聽到沒有?”我有些鬱悶的說道,其實在別人看來,我更像夏止的弟弟,其實,在我看來,夏止更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任性,刁蠻,驕傲。
但是她的任性,刁蠻,驕傲,全部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而在別人麵前,她永遠是一個乖乖女,10年了,我跟她竟然在一起10年了,時間真的好快。
我拿起那枚戒指,輕握著俞優的手,她嬌笑,我心下滿足,“叮叮叮。。。叮叮。。。。”手機鈴聲不大,在這隻有幾人的禮台上,卻也是每個人都能聽見。
是我的手機,在程錚的口袋裏,他是伴郎,他拿出來,按掉,然後不動聲色的繼續放在口袋,我已經給俞優戴上了那枚戒指,她也拿起,男款,“叮叮叮。。。叮叮。。。。”手機鈴聲再一次的固執響起來,他看我一眼,我點頭,示意他接起來。
俞優沒有注意那一邊,她繼續給我帶上戒指,我眼光無意的掃了一眼程錚,“什。。麼?”他聲音過大,語氣震驚,我們這邊幾個都聽到他慌張的聲音,他猛的抬頭看我,眼裏卻全是恐懼。
我開始湧起不安,密密的,壓在我的心頭,怎麼也散不去,我盯著他,俞優也轉身望著他,台下一片寂靜,程錚麵如死灰,他像是掙紮了很久終於出聲“蘇見,夏止在酒店門口出了車禍。”他看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去看看,你們繼續。”他已經拔腿就跑。
他說,夏止,在酒店門口,出了車禍???我心裏直覺的發懵,怎麼可能,我再次望了一眼那個空著的位置,她是為了參加我的婚禮,所以才出了車禍嗎?
禮儀似乎也沒有遇見這樣的狀態,愣在上麵,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夏止,出了車禍,車禍,瞬間我似乎聽到了車子刺耳的鳴聲,我反應過來,往外跑去,俞優拉住我“蘇見,你現在不能走,”她的指甲有些長,生生的掐在了我的肉裏麵,不過也是那觸感,讓我的心裏疼痛,有了知覺。
夏止她出了車禍,不會的,我推開俞優,我知道她今天穿了10幾厘米的高跟鞋,她從來不穿,隻是為了今天,她有些踉蹌,但是我實在沒有時間再去扶她,我的心裏,腦裏,全是夏止,婚可以再結,但是夏止隻有一個。
我衝出酒店,第一次我發現,我這樣的恐慌,像是身體一個最主要的東西,要失去一樣,如果夏止,有個三長兩短,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竟然發現,我無法接受如果。
酒店大門左邊,那已經圍著很多的人,有救護車,警車,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我沒命的往那邊跑去。
“我是她朋友,她不是本市人,是。”程錚在警察旁邊錄著口供。
“程錚,夏止呢?”程錚回頭,就看到了蘇見,他猛的撥開人群,踉蹌的跑了過來,抓住他的身體,他何曾看過這樣的蘇見,一時之間,竟然被他的語氣給震懾住了“在。。那邊。。。”
我放開他,回頭,即看到,護士醫生,推著救護床,床上是一潔白的布,全然的遮住了那個嬌小的身體,我不可置信,“停下,”他一吼,那邊竟然真的全部停了下來。
她絕對不是夏止,絕對不是,我萬分恐懼,不過,腳步卻沒有任何的遲疑,我手抓住那條白布,竟遲遲的不敢揭開。
夏止,如果你敢死,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蘇見。”程錚已站在我的身後,他聲音有也是十分的悲痛,我看了他一眼,心下一狠,揭開了那塊布,霎那間,我差點暈眩過去,那閉著眼睛,臉色慘白的,不是夏止又是誰。
我伸出手,竟然發現,手如此的沉重,怎麼也摸不上那個臉龐,一眨眼,眼淚已滑過臉龐,啪嗒的一聲,掉在那床上,“蘇見,不要這樣子。”程錚在身後已是哽咽。
“原來你就是蘇見,這位女士,在最後的時刻,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可惜還是沒有等到你,見你最後一麵。”床邊的一位醫生也是難過的說道,她們到來的時候,她還是有著心跳,眼睛迷離,像是再找著什麼東西,她嘴裏喃喃自語,她有些不忍,她知道,人在最後的一刻,說的,想的,都是最在乎的人,她聽到的,全是她嘴邊的兩個字“蘇。。見。。。蘇。。見”虛弱,卻很堅定的喊著,一個字,說出來,似乎卻是像要了她的全部的力氣,從醫這麼多年來,她還是在那個瞬間,有些傷感,這麼好的年紀,這麼好的姑娘,真是可惜,可惜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