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袖一揮,那紫衫男子即刻化作一縷紫煙,玄衫女子更是吃驚不已,大約從來都未曾想過,她的師父竟非人,這大約也是她師父死而複生的緣故罷。
紫魔被收,那三人自然便能動彈了。劉徹驚訝的望了那寶藍衫子半響後,才顫顫道:“父皇!父皇!”
寶藍衫子微微瞧了劉徹一眼,淡淡道:“徹兒,自小,為父就瞧出了你乃帝王之才,若是這天下治得好,你便是可千古流芳,若是走了邪道,那便是遺臭萬年。”
劉徹隻覺好似在做夢一般,呃,好似,不止他一人是如此,阿嬌與韓嫣皆是一臉木納,好似見了鬼一般。說來,這卻也是見了鬼。
青衫女子側眸看了看那寶藍衫子,不緊不慢,話語間微微有些許鄙夷之意道:“自己未曾做好過,卻還教訓起他人來了!罷了,這裏無事本君便先行了。”
寶藍衫子見狀,十分狗腿的緊跟其後道:“碧歌愛妃,你走的這般快作甚,等等為夫。”
青衫女子回眸,惡狠狠道:“破月上神!望你自重!你再如此糾纏不休,就莫要怪本君不客氣!”
蒼綠原原依舊是蒼綠原原,夜空中明月高掛,好似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天命變數,人定勝天,紫魔為禍人間多年,終被碧歌女君所收。
許是從未曾見過如此的劉啟,更未曾見過如此的薄後,劉徹如此帝王亦是瞠目結舌的。
破月上神,碧歌女君,眾人皆是疑惑不已的。青衫女子原是不想多言,走了兩步,回眸看了看重傷的幾人,青袖一揮,本是遍體鱗傷,瞬時便痊愈。
阿嬌從未想過,如今還能再見薄後,她不知她該不該相信劉徹,相信劉徹心中是有她的。當年薄後言:“愛上誰都好,萬萬莫要愛上帝王,帝王從來都是沒有心的!”
踉蹌的奔向青衫女子,阿嬌本也是不喜掉淚的女子,許是因瞧見了碧歌,一時之間竟忍不住掉了淚。
青衫女子輕撫了撫阿嬌,淡淡笑道:“嬌嬌,莫要怕,舅母會一直看著你!”
寶藍衫子一臉的抽搐道:“碧歌愛妃,本上神可是看在你的麵子才走上這一遭的,怎的你連句感激的話也沒有。”
說來,旁人是一頭霧水的,眼前的人明明是早已架鶴西去的劉啟,薄後。莫名的出現在此,暫且不說,怎的性子也變了。
劉徹自小並未得到其父多少關心,劉啟本也不是多喜歡劉徹母親的,自然也怎的喜愛劉徹。一生最愛便是那長樂初見,青衫女子,眼眸間微含笑意,娥眉微展道:“阿啟哥哥!”
他人從來不知曉,自薄後離去之後,北宮西處為何成為禁地,因他是不允許任何人去玷汙,玷汙屬於她的淨土。或許,他覺某個夜裏,她會回來走上一遭的,那是屬於他們的回憶,是誰也不能,不能打擾的。
重色輕子,不要江山要美人,這不是劉啟,卻是破月上神。不過是人間曆劫,他卻偏就愛上了她,愛上了青衫柔情。
原以為再不能相見,卻未曾想到,天君生辰,冥王之女,碧歌女君,她眉宇間的淡然,將他狠狠地刺痛,可他依舊是一眼便將她認了出來。
自此糾纏不休多年,今日她說是要來這凡塵報恩,說來,破月卻不知曉碧歌所謂的報恩,究竟是報誰的恩。碧歌亦不多言,抬眸看了看玄衫女子道:“你姐姐如今在那東方曼倩府邸上,凡塵之事,本君亦不多言,是生是死,皆是你的造化。”
說罷,煙霧梟繞,青衫女子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寶藍衫子低眸瞧了瞧眾人,藍光一閃,亦跟著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朦朦朧朧中,阿嬌好似瞧見了一襲墨色,微微睜開雙眼,天已大亮。阿嬌隻覺有些許糊塗,昨夜,昨夜似乎並不尋常,可她就是不知昨夜有何不尋常。
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眼眸霧霧,忽撲入男子懷中道:“我就知,阿徹你定會來的!我相信你是會來的,所以你就來了,你就來了,對不對!”
墨色錦緞,華貴的馬車中,男子輕撫著女子那一頭青絲,溫柔含笑道:“是的,我來了,我說過,誰若是欺負你,我就將他的府邸燒個幹淨。”
阿嬌永遠摸不透眼前的男子,摸不透她的夫君。他可以狠心的要了她的性命,亦可以利用她要挾旁人,卻也能為她將那欒提軍臣的部落燒個幹幹淨淨。
在他心中,她究竟是什麼,她不願多想,她希望可以永遠停留在此刻,停留在他的柔情中。
玄衫女子心不在焉的走在長安城大街上,隻覺隱約間有人言,她姐姐在那東方曼倩府邸,卻不知究竟是誰。明明記得昨夜見著她師父的,好似還發生了些什麼,可今早醒來,卻躺在長安城外一處破落不堪的道觀中。
劉徹低眸看了看懷中的女子,掀開簾子,望了望已大亮的天兒。他不知在他心中,她究竟是如何,他的妻子,她撲進他懷中之時,他莫名的就說出那些個話來。隱約間,記得年少之時,阿嬌曾受他姑姑館陶責罰,獨自躲在上林苑,他拉著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說是,誰若是欺負了她,他便將那人的府邸燒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