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輕啟,眸間好笑的看著帝王,他這是作甚,又想用他的柔情欺騙她麼?以為她還會如往日那般任由他欺騙,任由他利用。
笑著靠近男子,言語間惡毒道:“衛青之事,就是本宮做的,本宮就是要了他的命!”
衛子夫原料到阿嬌會如此的,卻故作一臉驚訝道:“姐姐,你,你為何要這般,你,你不是這般的,年幼之時,你還說誰也不能欺負妹妹,誰也不能欺負青弟的。”
帝王微微靠近,深眸看著阿嬌道:“阿嬌,你是不是故意這般氣朕的,你的性子就是這般,你以為朕不知曉麼?你連椒房殿都走不出,你告訴朕,你是如何害衛青的。”
纖纖玉指輕輕撫弄著紅衫衣袖,一臉好笑的看著帝王道:“陛下,你以為將臣妾軟禁,臣妾就什麼都做不了麼?您可別忘了,臣妾的母親,呃,也就是陛下您的姑姑,可是一直想要了衛青的命,本宮隻需與旁的宮人支會一聲,賞些金銀,您以為您的姑姑會不知曉臣妾如今的境況麼?你們這般欺負臣妾,臣妾讓母親殺個衛青來解解氣,該也不過份罷。”
眼前的女子還是他的阿嬌麼?這般惡毒的話,她卻是說的這般風輕雲淡,好似衛青的命也同那螻蟻一般,她全然是不當回事。
帝王還未開口,一旁的紫衫女子哭的更是厲害,眸間十分可憐的望著帝王道:“陛下,您一定要救救青弟啊,您可一定要救救青弟啊。”
劉徹默了半刻,才怒色道:“阿嬌,你,你究竟想作甚!你最好是快將衛青交出來!”
眼見帝王那般焦急,紅衫女子眉間的笑意更是濃了幾分,笑看著帝王,又瞥了瞥一旁的衛子夫,悠悠道:“臣妾沒有想作甚,隻是,想看看你們焦急的模樣,看你們焦急,臣妾心裏舒坦。”
椒房殿中的宮人皆退了去,劉徹原也不想旁人知曉此事的,若是讓王太後知曉阿嬌又瞎鬧,大約又尋了托辭除去阿嬌了。
“姐姐,妹妹敢問沒有做過對不住你的事,青弟更是沒有!你這般究竟是何道理。”紫衫女子大約是頭一回這般同阿嬌說話罷,言語間,臉色有些發白,似有些痛苦。
劉徹看了看衛子夫,神色微驚道:“子夫,你沒事罷!你可莫要太激動!”
看著眼前的男女,阿嬌心中更是一陣淒涼,是啊,她衛子夫能為他誕下子嗣,而她陳嬌不能。說是不在意,那自是不可能的,她是妒忌的,妒忌到恨不得要了衛子夫那腹中胎兒的命,順帶著連上衛子夫的命一起要了。
“妹妹,可萬莫要激動啊,你這腹中可是龍胎,若是不小心出了岔子姐姐可是擔待不起的,呃,若是再賠上你的命,陛下可是會讓姐姐給你陪葬的。可憐可憐姐姐這條命罷,可別太激動!若不然,同你那青弟一般,屍骨無存,那可就不好了。”從前阿嬌亦是故意激怒過他的,可卻也從未如此刻這般惡毒過,好似就真真的望著衛子夫同她腹中的胎兒一同丟了性命一般。
衛子夫,她說她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好笑,真真是好笑。
帝王終究還是讓她激怒了,眸中怒火,斥道:“皇後!”轉而忙扶住一旁痛苦不堪的衛子夫焦急道:“來人啊,傳禦醫。”言罷,慌忙的抱著衛子夫便出了椒房殿。
眸間含淚,恨恨的望著帝王焦急而去的背影,你就是那樣在乎她,而我,我陳嬌也就是顆棋子罷了。你可以拿出真心實意待她,卻唯有在須利用我之時,才用你那虛情假意來欺騙於我。
衛青,恍然間,她好似瞧見了年幼之時,那個怯怯的男童。隻是給了他些素日裏從宮中帶出的糕點,他便興奮不已。
她如今這是怎麼了!她怎的可以這般惡毒!是他們先傷害她的,憑什麼,憑什麼要他們好過。
呆站在殿中,她何故這般猶豫,若是要同他,他的夫君鬥下去,要掌權,那便不能心軟。
“陳嬌!你究竟將衛青怎的了!”一聲怒斥,將阿嬌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回來了,怒色看著她。
方才還一臉淒色,一見帝王,神色便如方才那般惡毒,雖是笑著的,眸中卻是冰冷的,悠悠的看著帝王道:“陛下,您可真是急性子!臣妾記得,您前些時日受了傷罷,可萬莫要激動,國不可一日無君的!”
猛的拽住女子怒色道:“告訴朕!你把衛青藏到哪去了!莫不然,休怪朕不客氣!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拿你怎樣麼?”
肩上的傷口刺痛,頸間的傷口並不深,卻也有些疼。心中甚怒,卻又難過,他的阿嬌不該是這般惡毒的女子的。
絲絲血腥,紅衫女子,娥眉間一絲邪笑,纖纖玉手緊捏帝王受傷之處,轉瞬間又忙垂下手,蹙眉道:“呃,陛下,臣妾忘了,您的傷口在這肩上。”
明明想同他說的是衛青在那地宮中,相見之時,卻是這般的境況。微微血色,她想,應該很痛罷,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痛,他原就是如此,再痛亦不會讓那個旁人看出來,自小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