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眸中一驚,她離開了,她趁著他昏厥之時,離開了。“她去哪裏了!她,她怎麼,怎麼可以離開!”帝王眸中哀傷,不可置信的道。他以為,她是舍不得離開他的,且此次他是因她受傷的,他想,不管如何,以後,他都要永遠同她在一起,傾盡一生,他都會保護她的。可為何,她卻離開了。
看著帝王那哀痛的神色,紫衫女子心中一痛,她就是走了,卻還在他的心中。眸間惶惶,言語間聲音低了些道:“姐姐,她是同韓大人一起離開的,她說叫你莫要找她,她說,她說……”
神色間有幾分為難,欲言又止,卻讓帝王更是焦急,眸中焦色看著衛子夫道:“她說什麼?”
低眸默了半刻,才抬頭惶惶道:“姐姐說,她恨你,她說,她愛上了韓大人。所以,她同韓大人一起離去了。”
“不可能!她不會這般說的!她說過,她會永遠在朕的身邊的,她說過,她永遠是朕的阿嬌的。”帝王眸間倉惶,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阿嬌會說出這般的話來。
衛子夫眉間溫柔,紫衫廣袖中,灼灼鳳簪,微微看著帝王道:“這是姐姐臨行前,讓妾身交予陛下的,她說,她說,這鳳簪還給您,從此,恩斷義絕。”
原他是不願相信的,可瞧見這鳳簪,他卻不得不信,她從來不會輕易將鳳簪交給任何人。她說,這鳳簪是他同她的的愛情,鳳簪沒了,他們的愛情便沒了,所以,她一定會將這鳳簪藏的好好的,不讓任何人奪了去。
如今,她卻卻能輕易的將這鳳簪交給了衛子夫,可見,她是真的離開了。眸中怒色,夾雜著痛苦,她憑什麼就這樣離開,她是他妻子,大漢的皇後,她卻在他昏迷之際,同旁人一起離開,就那般離他而去。
在那椒房殿之時,他拚盡性命亦要保護她,可她,她卻離開了!連臨別之時,也不願讓他瞧見,隻一夢醒來,便發覺他的妻子離他而去了。
閉了閉眼,神色間掩不住的心痛,看著紫衫女子道:“她還有沒有說別的,她,就這樣走了麼?”
大約唯有衛子夫知曉,阿嬌為何會離開,雖她並未言明,但衛子夫卻也猜了個大概,若不然那白玉瓶子怎會在她手中。
原阿嬌信任之人該是紫卿的,如此的事情原也是給交給紫卿的,可她卻將那白玉瓶子交給了衛子夫,想來,原也是不想連累了紫卿。
若是帝王找不到阿嬌,而阿嬌臨行前又將一切交予紫卿,隻怕劉徹是要怪罪於紫卿的。而衛子夫卻是不同的,她是他孩子的母親,他們之間終究還是有些感情,無關愛情,卻還是有些感情的。也許,劉徹和衛子夫是有愛情的罷,阿嬌是這樣以為的。
他身邊也曾有過形形色色的女子,唯有衛子夫能長久的留在他身邊,想來,她定是有她的長處,有她的本事,如此,才得能留得住帝王心。
總之,在阿嬌眼中也就是這般,既她是多餘的,既他從來隻拿她當棋子,她又何故要留在宮中。且她答應了韓嫣的事,自是會做到。
碧雪樓中,素衣男子聲音沉沉道:“他醒了,你可隨我離開長安了罷。”鵝黃衣衫,未曾想到,多年後,她又著上了這一身鵝黃,一眼瞧去,那是活潑得很。
回眸看了看素衣男子,韓嫣,他這是要負了阿楚麼?女子神色間淡淡道:“我自是會隨你離開,可你要記得,阿楚她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
縱使心中曉得阿嬌並非因阿楚的緣故,卻也還是將一切皆歸咎於阿楚,神色冰冷道:“阿楚,她可以回到師父身邊去。”
他並不曉得,那一襲藍衫,此刻正在暗處看著。眸間淚水,緊捏著雙手,她師兄竟要趕她走,一切皆因那個叫陳嬌的女子。
微微冰藍,走出碧雪樓,你們想要離開麼?我是不會讓你們離開的!帝王若是醒了來,定然會派人四處尋找皇後,她隻需將皇後在碧雪樓說了出去,他們定然是逃離不了長安的。
韓嫣,他縱使沒有了一身靈力,卻也可以對付妖物,但卻不能對付人,若是劉徹派人前來,他們想要逃離自是不容易的。
回到碧雪樓之時,阿楚依舊是素日裏那般,笑顏如花,她不能讓他們察覺了什麼。
躍上馬車,策馬奔騰,一襲鵝黃,回眸望了望,她,是要離開這長安城了麼?永遠永遠的離開,這樣也好,再不用見到他了。她再不欠他什麼了,亦沒什麼對他不起,隻是,她終究是對不起她那一雙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