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撇下嘴,好狂妄!不過他還真有狂妄的資本。
“等等,這是二十兩銀票,沒銀子,可見不著紫煙。”
何清君愣住,片刻後,歡快接過,一雙澄亮的眸子閃著耀眼的銀色光芒,連頭發梢似乎都帶上笑意。
向攝政政大大躹一躬,急忙趕向清音閣,不巧紫煙正好有客人,她巴巴等了半個多時辰,紫煙才搖曳著進來。
今日的紫煙換了一身水紅色衣裙,嬌豔無比。
紫煙那雙如煙美目滴溜溜在打量著何清君,半晌,才掩唇輕笑:“你想讓我以哪種關係拜見你呢?”
何清君不解看她。
紫煙櫻唇輕啟,徐徐說著:“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師姐妹了,但是呢,一個月前,我不小心加入了蜂雀閣,成了一名搜集消息的小灰雀……”
何清君淩亂了,紫煙加入了蜂雀閣?那跟把賊放進家裏有什麼區別?誰批準的?
紫煙盈盈笑著,蓮足輕移,走到她麵前,為她斟了杯茶:“憑我柳含煙,你說鍾琳會不會批準我入閣呢?”
何清君無語,不錯,這個紫煙豔絕天下,簫藝超群,鍾琳早就想閣裏有這樣一人,哪有不用之理?
柳含煙是師娘的義女,鍾琳不識得,她可認得,而蜂雀閣裏經常收集有關師娘行蹤的消息,她進閣,不就等於耗子進了米缸?
何清君想到此處,身子晃了晃,撫額坐下,連歎兩口氣,才道:“柳師妹,難道你不希望我師父跟你義母夫妻團圓嗎?”
柳含煙依舊笑靨如花,纖纖玉指輕撫玉簫:“當然不希望,跟這樣一個負心薄幸的男人和好有什麼好處?”
何清君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大聲道:“可他們是夫妻!”
柳含煙一雙好看的杏目眨了眨,不以為意道:“何師姐跟京城第一美男也曾是夫妻。”
何清君語窒,半晌,怒道:“那不一樣。”
“一樣的,何師姐,在義母眼裏,劉勻澤跟白逸揚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是,劉勻澤將私生女帶回了樂山,而白逸揚將那女子娶進門。”
何清君暴吼:“我不是師父的私生女!我姓何!”
柳含煙但笑不語,對她而言,就算何清君以死銘誌,都是無用的,她相信義母那般慈善之人絕不會騙她。
何清君無力頹敗,猛灌了兩杯茶後,咬牙道:“是鍾琳派你來清音閣的?”
柳含煙點頭,起身在房內來回轉了一圈,輕笑:“鍾琳畢竟是個孩子,很容易騙過的。何師姐,你說呢?”
何清君扶著門框,以額撞牆,柳含煙啊柳含煙,你就是個妖孽!
“我跟鍾琳說了,在清音閣賺得的銀子歸我,探得的消息歸蜂雀閣。”
何清君愕然瞪她:“你也很缺銀子?”
柳含煙美目頗為幽怨地瞪回:“你說呢?吃穿住行,哪一樣不需要銀子?我和義母每次剛剛安頓下來,你師父便陰魂不散的追來,浪費了我們多少銀子?我當然得想法賺錢。”
何清君心下暗爽,原來命苦的不止她一人,柳含煙也是其中一個呀,她心裏頓時平衡了。
“柳師妹,在這清音閣可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柳含煙低頭微一沉吟,道:“五王爺經常來清音閣算不算?”
何清君“哦”了一聲:“這個我知道。”
柳含煙盈盈笑著:“那五王爺來了必點清音閣主玉婉兒,一兩個時辰隻聽一曲,你說奇不奇怪?”
何清君微愕,聽曲也就一兩刻鍾的時間,那餘下的時間,他們做什麼?“或許,玉婉兒是五王爺的紅顏知己,兩人談心來著……”
好吧,這個理由太牽強了,若玉婉兒是五王爺的紅顏知己,京城早傳得沸沸揚揚了,何況以五王爺之能,早就將玉婉兒迎回府中了,何必遮遮掩掩?
“無法查出原因?”
柳含煙道:“每次五王爺一來,玉婉兒必遣開所有人,門外又有五王爺帶來的高手把守,無法靠近。”
何清君喃喃道:“這倒有些奇怪了。”
柳含煙道:“這清音閣裏的姑娘也不是都賣藝不賣身的,如果價錢夠高,或有中意之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