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倒是真心喜歡,簡直是愛不釋手,也未抬頭:“多謝王爺!”
“何姑娘不必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報酬,何況,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舊識……”
何清君皺眉,她記得她跟白逸揚成親之時,令狐簫曾親去致賀過,好像他與白家老爺子有幾分交情,成親後,她倒是在白府見過他兩麵,一次是她急著出門,匆匆與他擦肩而過,一次是在白家老爺子五十大壽的壽宴上,不過兩人從未交談過……呃,說起來,剛進宮那陣,他是第一個認出她是白家下堂女身份的。
“王爺——”嬌嗔溫婉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何清君忙將匕首還於鞘中,循聲望去,隻見一位十七八歲、身著水綠長裙的美貌女子在丫環的簇擁下往亭子這邊走過來。
令狐簫朝那女子輕輕招手:“容兒過來見過何姑娘。”轉頭對何清君道:“她是本王的側妃安玉容。”
安玉容柳腰輕擺,搖拽多姿地走過來,倚進令狐簫懷裏:“王爺是不是又有新歡了,容兒不依啦。”
令狐簫笑著拍拍她的香肩,道:“姐妹多點,與你做伴不好嗎?”
“王爺有了新人,就不愛我這舊人了。”安玉容輕嗔薄怒,蹭著他撒嬌。
“這位是何姑娘,女中豪傑,本王都要敬她三分,你不許無禮。”
安玉容立即從他懷裏出來,規規矩矩向何清君斂禮。“容兒見過何姑娘。”
何清君忙即躬身還禮:“側王妃這是要折煞屬下了,屬下不過在攝政王手下當差,怎擔當起王妃這一禮。”
她看得出令狐簫雖然自始至終溫笑著,但笑意未達眼底,可見他對側妃的寵愛並非真心,不過,也無可厚非,皇家之人哪有什麼真心,不過是今天看你新鮮便寵你,明日看她美貌,便愛她。這個五王爺雖有兩名側妃,幾位侍妾,倒並不風流,似乎從未招惹其他閨中女子,所以口碑一直不錯。
她給側王妃行完禮,抬頭看她,卻發現她右側發間插著的一支玉簪……那樣式,像極了南雪瑩丟失的那一支。
當時心裏“砰”地一聲巨響,轉頭看向令狐簫,他正含笑望向這邊,隻是不知他眼裏看的是他的愛妃還是她這外人。
她目光又移向安玉容頭上的玉簪,樣式真得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是的,幾乎……隻是好像又有哪裏是不一樣的,卻又說不出來,不管如何這玉簪此時出現在簫王府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何姑娘一直盯著容兒頭上的簪子看,可是她頭上的簪子有問題嗎?”那如泉般的聲音帶著沁潤心肺的笑意問道。
何清君急忙搖頭道:“沒有,屬下是覺得側王妃這玉簪款式好生別致……五王爺,時候不早了,屬下得回宮了。”
令狐簫點頭道:“嗯,六弟的安危最重要,本王也不強留你了,走,本王送送你。”
何清君忙推托道:“屬下怎敢勞煩王爺,遣個人引我出去便是。”
令狐簫哈哈一笑道:“走罷,本王還有話對你說。”話未說完,已經邁出小亭子,伸手做請。
何清君隻得跟著他往外走,走了一會兒,才聽令狐簫問道:“何姑娘,可曾想過重回白家?”
何清君雙足一頓,轉頭看他:“王爺為何有此一問?”
令狐簫淡淡地笑道:“那日遇見白都尉,見他很是苦悶,便跟他聊了幾句,他似乎仍對你念念不忘,本王心有不忍,便多嘴問你一句。”
何清君睨他,不冷不熱地道:“好馬不吃回頭草。”
令狐簫眼裏閃過一抹奇異光芒,一瞬即逝,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才徐徐地道:“女子古往今來,皆是以柔克剛,太過強硬,未必是好事。”
何清君冷笑:“王爺府裏的美人個個柔弱動人,哪個能克住王爺呢?”她倒是瞧著她們怕他怕得緊,做事說話前先得看他眼神。
令狐簫頓時語窒。
“何況屬下非是強硬,而隻是想守住自己的心和情,既然那個許諾一起守情的人不願意守了,為何我還要死守?既然被雙方丟棄的情,又何必再去撿起?”
令狐簫望著她一臉絕決,原本還想說的話竟無從說起了,隻得笑道:“何姑娘說得也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