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也不客氣,反道:“我避之唯恐不及,招惹他?你太抬舉你兒子了!白老夫人,與其費神來找我晦氣,不如管好你的兒子媳婦!莫讓下一胎再一不小心沒了!”
“你什麼意思?”紀芙有俏臉刷地白了,緊張大叫。
“沒什麼意思,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何清君雲淡風輕地道。“白夫人有點失態了,像白夫人這般大家閨秀,素來是溫婉淑女的,該是慌亂麵前而不失措才對。”
白老夫人疑惑地看看自家媳婦,再瞧瞧何清君。“芙兒,怎麼回事?”
紀芙立時美目含淚,十分委屈地道:“娘,媳婦隻是聽她提及胎兒,便想到了我那未曾出世的孩兒,怕她是在咒我和逸揚哥哥再也保不住孩子了。”
白老夫人聞言惡狠狠地瞪何清君一眼,安慰道:“你們還年輕,怎麼會保不住孩子,莫聽這種無德、無子、惡毒之人的閑話。”
何清君也不著惱,無所謂的聳肩,不淡不感地道:“那我拭目以待吧,祝願前輩早日抱上孫子。”然後客氣地作出送客的手勢:“兩位請回吧。”
白劉氏冷冷道:“何清君,老身今日來,就是警告你,離我兒子遠一點,老身不管你用盡什麼樣的狐媚手段,絕不會允許你這種不潔、不育、粗俗、滿口穢語之人再進白家!芙兒,我們走。”說著在紀芙的攙扶下向南淑蘭恭敬行禮離去。
何清君冷笑望著她們的背影,紀芙倒底在她麵前將她編排成什麼樣了?狐媚手段,不潔之身……
她攥緊手指,紀芙,不管你背後靠著誰,既然屢屢與她為難,她隻好奉陪到底,倒要看看,最後誰會死得更難堪一些!
“何護衛,你真是讓哀家見識了江湖女子的……本性,和離下堂,不育,與攝政王,柳大將軍,和白逸揚夾纏不清,這宮中沸沸揚揚盡是你的流言……真讓哀家開了眼界。”南淑蘭冷嘲熱諷著。
何清君注視著她:“太後不惜降尊屈貴,親自到一個侍衛房間來,難道隻為了給白家婆媳引路撐腰?”
南淑蘭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她跟前,笑著往她耳畔靠了靠,低聲道道:“何清君,哀家就是喜歡看你出醜,你越不好過,哀家就越高興!”
何清君回之一笑:“那太後可能要失望了,屬下自覺過得很好。”
“名聲盡毀,受世人詬笑,也算過得好?哀家可不得不佩服你自欺其人的本領了。”南淑蘭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拿絲帕掩著唇鼻,仿佛她正站在一堆惡臭汙穢之物旁邊一樣,令她厭惡。
何清君輕笑,湊近她耳畔,以極低的聲音道:“如太後所言,屬下名聲盡毀,也不過是受世人詬笑,總好過有些人行為不端,禍及家族……”接著她與南淑蘭拉開距離,感歎一聲:“這南宛終是太後的親生兒子——當今皇帝的啊!”
南淑蘭聽了她前麵的話,不禁心中一跳,目光審視著她,待她又無頭無尾地說了後麵一句,她不禁疑惑了:這賤人倒底想說什麼?
“哦,對了,太後娘娘,關於雪瑩郡主的那支玉簪,屬下已經查了些線索,或許能尋回來,到時還得仰仗太後娘娘為屬下正名,洗脫屬下私吞郡主寶物惡名。”她恭敬地笑著,李宗禪進京是不是為了玉簪,試試便知,有時候打草驚蛇也是一種效果。
南淑蘭果然一怔,眼底閃過一抹恐慌,口上卻難得大方道:“玉簪?你不說哀家早就忘了,既然攝政王替你賠了一支更珍貴的玉簪給郡主,那支找不找得到,哀家已經不在乎了,哀家的大哥早就找到了為雪瑩準備的嫁妝,那玉簪也隻是玉簪而已,裏麵的東西已經無用了。”微微一頓,又道:“再說,那玉簪險些給南家帶來災禍,想來是個不祥之物,不要也罷。”
何清君雙掌歡快輕拍,然後在胸前合什,臉上露出一副見到銀子才有的垂涎表情:“太後這般大方,那……若屬下尋得玉簪就送與屬下吧,想來也是價值不菲的,屬下最缺的就是銀子。”
南淑蘭一滯,這賤人反應總與常人不同,臉皮還真厚!隔了一會兒,冷冷地道:“等你有本事尋回玉簪說罷。”說完也不看她,吩咐自己的婢女:“回坤和宮。”然後帶著自己宮裏的人威風八麵地她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