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聞言驚訝抬頭,齊裕豪……這名字好熟悉!她搔搔額頭,這名字真的好熟,好像聽師父提過……她急忙從腰袋裏摸出一個小本子,打開,一頁頁的翻找,找了片刻,果然看見齊裕豪這個名字,她悲慘站起:師父欠這個叫齊裕豪的兩千兩銀子!還是七年前欠下的!
正在此時劉伯捧著一隻小盒進來,興奮的打開盒子,遞到她麵前:“姑娘請看,這隻束發玉環,雖然式樣簡單大方,但卻是塊難得一見的上等和田羊脂玉,做工精細,雕花精美,暗扣緊實,用來束發不必擔心打鬥會損壞,正適合姑娘配戴。”
何清君一臉苦笑加無奈:“劉伯有心了!”
令狐薄也讚許地朝劉伯點頭,這件飾物確實簡單精美,配何清君恰到好處。
於是起身拿起束發玉環,走到她身後,在劉伯驚詫萬分目光中,一手握住她束成一束的發絲,一手將她束發的發帶扯下,然後將玉環扣上。一氣嗬成,仿佛這種事他做過無數遍似的,淡定且自然。
直把劉伯驚得連連咂舌,心裏翻來覆去隻有一個詞:一鳴驚人,一鳴驚人!
何清君仍舊沉浸在小本子上清楚的兩千兩欠債的悲慘中,愣是未在意那位尊貴的攝政王千歲大老爺竟然親自給她束發!
待到她看見劉伯那副驚詫無語的表情時,才反應過來,於是她囧了。
低頭掩飾窘態的同時,她看見了桌上的銀票,登時眉開眼笑地抓起那四千兩銀票,轉身強塞到身後的千歲大老爺手裏,一臉的媚笑:“千歲大老爺,我師父七年前曾借了你外公兩千兩銀子,有道是父債子償,我師父的債自然由我來還,你是齊前輩唯一的孫輩,那麼就替他接受還款吧,呶,這四千兩銀子,兩千是本金,兩千算是這七年的利錢,哈哈,咱們兩清了!”
令狐薄眼角一抽:“……”
劉伯目瞪口呆:“……”
原來債務還可以這樣償還的?
令狐薄斯條慢理地將銀票折好,緩緩彎腰放入她腰袋裏,淡淡地看她一眼:“本王用了七年的時間把外公留下的店鋪和生意從瀕臨倒閉的困境中挽救回來,何清君,七年的利錢很高,區區兩千兩遠遠不夠……本王建議,父債肉償,你覺得呢?”
何清君腳一虛:“父債肉償……”
劉伯石化:“……”這是他們的主子嗎?怎地像個登徒子般輕浮?
忽然何清君雙手往腰上一叉,囂張地道:“有本事把本姑娘變成你的老婆,便可肉償!”
劉伯隻覺已經石化的身體“喀嚓”“喀嚓”崩裂,這兩人,沒一個是正常的……他終於緩過神來後,便對何清君道:“何姑娘,那隻玉環是用上等和田羊脂玉製成的,在行家眼裏,價值至少五百兩銀子。”看了看何清君,特意又強調了一遍:“五百兩。”
何清君摸摸頭上的發環,正想將它扯下,卻被一隻大手捉住拉下。“便是五萬兩,你也配得上。”
卻聽劉伯繼續道:“姑娘若是手頭緊,到店裏隨便拿幾塊玉便是……”
何清君大囧,他這分明是暗示她,店裏的玉很值錢,可以拿了去變賣,意思就是,黃金有價,玉無價,店裏這些上等玉器,她拿的時候,他們可以當玉是低劣的普通玉器隨便相送,她轉手賣給行家,那就是價值昂貴的寶玉……
何清君捂臉輕叫,一個高兒竄出德玉莊,真是沒臉見人了!
劉伯愣住,甚是委屈地看向令狐薄:“老奴難道不夠善解人意?”
令狐薄忍俊不禁,輕按一下劉伯的肩膀,道:“劉伯……太善解人意了……不過,來日方長,劉伯隻要記住,何清君,她愛銀子,她很缺錢便是。”
劉伯緩緩點頭。
令狐薄忍笑走出德玉莊,吩咐車夫去四王府,然後徑直上了馬車。隻見何清君正麵向廂壁,額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撞著廂壁:“咚”“咚”
“千歲大老爺,你為何到處敗壞屬下的名聲?”何清君一邊撞壁,一邊悲憤地問。
令狐薄訝然問她:“你還有名聲嗎?既然名聲早就敗光了,能賺些實惠總是好的,這不是一直是你的原則嗎?”見她對著他的那側麵頰倏地變紅,他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意,繼續道:“何況你確實愛財缺錢,本王說得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