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清楚,就是要還他一個清白,既然還他清白,白逸揚必得親口證實和離書是真的才能還他清白,這是逼得白逸揚完全沒有退路啊。
眾臣的目光一齊看向白逸揚,他娶了個大魏奸細已經令人所不齒,如今這奸細竟又敗壞起攝政王的名聲,他們倒要瞧瞧,他有何話說。
白逸揚臉色鐵青,看一眼前麵的父親,隻見父親正在搖頭歎氣,再抬頭望向坐在小皇帝左下方的攝政王,跨出一步,咬牙昂聲道:“啟奏攝政王,臣於一年多前便已與何氏清君和離,臣親自簽下的和離書,哪兒來得什麼偽造?臣娶了紀芙這個大魏奸細,是臣識人不清,臣甘願領罪!”
他先紅口白齒的證實與何清君的和離書是他親手簽字下,後避重就輕的為娶了紀芙領罪,似乎他唯一的罪責就是娶錯了人而已,而非失職讓紀芙竊了些信息,雖然那些東西是無關緊要的,但也要看當政者是否想治罪,若是想治罪,便是大事,若是不想治罪,便是小事。
令狐薄勾唇輕笑一聲,繼而正色道:“各位臣工都聽到了,白都尉親口證實早與何護衛和離,自然不會有假,他日本王若要娶了何護衛,誰若再敢說本王是強占人妻,本王定斬不饒!”
“臣等不敢!”眾臣立即跪倒。
“至於白都尉說甚麼識人不清……雖是事實,倒也不能全怪白都尉,說起來紀家從先帝時便進了南宛朝堂,若論識人不清,倒是將先帝也牽扯進來了。”他微一沉吟,為白逸揚找了先帝這塊“免死金牌”,看向令狐義道:“皇上,白逸揚即將回邊關,不如就罰他兩年奉祿,官降一級,讓他在邊關將功贖罪吧。”看一眼白參將道:“至於白參將,罰奉兩年,以儆效尤。”
令狐義點頭,紀家確實是從先帝時便入仕為官,說起來紀芙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官家大小姐,白逸揚娶她原本算得上是門當戶對的……若真論起罪來,倒真是把先帝牽涉了進來。“皇叔所言極是,白愛卿有罪,卻罪在未識清紀家真麵目上,罰他兩年奉祿,官降一級,在邊關立功贖罪,倒是罰得合理合據。眾卿家以為呢?”
“皇上英明,攝政王英明!”
白峰擦擦額上汗珠,出列跪拜:“老臣謝攝政王,謝皇上!”紀芙畢竟嫁入白家,若當真追究起來,必要誅連九族,紀紹恒已逃,白家便是九族中首當其衝的一族,就算攝政王有心護著,免了誅連之難,隻怕也免不了罷官抄家,豈知攝政王竟拉了先帝進來,護白家免於一劫,教他如何不感激涕零跪拜,如何不死心塌地效忠於他?
白逸揚臉色微白地跪倒在地,高呼:“臣領罪,皇上英明,攝政王英明!”
小皇帝令狐義笑著看向令狐薄,道:“皇叔適才說,喜歡何護衛?”
令狐薄俊麵微紅,爽朗承認:“不錯,本王確實喜歡何護衛。”
朝上大臣們又開始竊竊私語了,不時將目光飄向白逸揚。
小皇帝笑道:“南宛最近喜事真多,先是婉和公主要嫁於天晉太子,後是朕與天晉四公主訂親事,皇叔年齡也不小了,要不要趁機定下與何護衛的親事?”
令狐薄聞言不由得一怔,驚喜望過去,見小皇帝笑咪咪地朝他眨一下眼,立時會意,他忙即起身,朝小皇帝躬身就是一禮。
小皇帝被他突然行此大禮嚇了一跳,忙從龍椅上跳下,道:“皇叔這是作甚,竟對侄兒行此大禮?”
令狐薄正色道:“誠如皇上所言,臣也不小了,再過一個月便二十有七了,臣難得喜歡一個女子,臣懇請皇上為臣與何清君賜婚!”
小皇帝一個趔趄坐回龍椅,麵色古怪,喃喃道:“皇叔,你好直接!”他本來是打算趁機在朝上定下令狐薄與何清君的關係,免得不相幹得人再說三道四的,惹皇叔不悅,豈知他竟直截了當讓他賜婚,皇叔是攝政王啊,他尚未親政,如何給一個攝政王賜婚?
眾臣聞言,立即跳出不少大臣,異口同聲道:“臣以為萬萬不可!”
令狐薄鳳目冷肅,轉頭看一眼地上的大臣,厲聲道:“你們閉嘴,本王娶老婆幹你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