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轉頭瞧一眼臉紅得如滴血般的何清君,唇角一揚,幹咳一聲,道:“皇上,你皇嬸臉皮薄得很……本王本想婚事已定,想趁機撈點甜頭,便被皇上給打斷。”
何清君在他身後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這皇宮的人臉皮都這般厚,他倒不覺得臉紅!
哪知小皇帝卻道:“呃,是朕的罪過,不然,皇叔先回寢宮……天晉太子,朕去送行便是。”
何清君囧了,很想說,積口德真的是一種美德啊!
令狐薄輕笑:“本王倒是想,隻怕你皇嬸會暴怒,咳咳……本王懼內。”
何清君:“……”
令狐義:“……”這是他崇拜尊敬的皇叔嗎?怎地、怎地變得如此……沒出息?他是攝政王啊,攝政王!
良久,令狐義才反應過來,幹笑:“如此,朕在華天門處等皇叔。”然後幹咳一聲,朝何清君恭敬拱手:“皇嬸,朕先告辭了。”
何清君紅著臉從令狐薄身後走出,裝作很淡定地道:“屬下恭送皇上!”
令狐義一臉正色地道:“皇嬸有禮了。”說完淡定轉身,忍不住咧唇偷笑。
何清君瞧見小皇帝雙肩輕縮,微微抖動,似乎笑得不輕,不由得大囧撫額,長歎一聲,瞪向正揚著唇角看她的令狐薄,嗔道:“都怪你!”
令狐薄不以為意,笑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名正言順的薄王妃,可不就是皇上的皇嬸嗎?以後大臣們見著你,自然得以臣子之禮拜見,你習慣就好。”微微一頓道:“走,回去更衣,咱們一會兒要去給天晉太子送行。”
何清君見他如此開懷歡喜,不忍掃他的興,便隨他了,隻是笑吟吟地答道:“是。”
令狐薄回房換下朝服出來,何清君微訝,他這衣袍……再低頭看自己的衣袍,竟與他的同色同料,款式,呃,也有些相像,隻不過她的衣衫更偏柔美一些,她頭痛了,他是唯恐旁人不知他要娶她這位下堂婦是不是?很光彩嗎?
令狐薄卻是一臉得意之色,道:“走罷。”
黃公公跟在他身後,見他如此開心,不禁笑著搖頭,月老手裏的紅線果然奇妙啊,從前覺得何護衛萬般配不上他們攝政王,如今倒是覺得,也唯有何護衛能教攝政王這般喜歡,這般開懷了罷。
“攝政王,請上轎輦。”
令狐薄看一眼黃公公,笑道:“本王便與本王的嫡王妃走到華天門即可,不用轎輦了。黃公公讓馬車直接在華天門候著便可。”
黃公公一怔,隨即明白,何清君在宮中是護衛的身份,又與他尚未正式成親,自然坐不得轎輦,他這是要陪著何護衛走呢。“是是是。”黃公公笑著揮手讓轎輦退下,帶著小順子跟在他兩人身後。
令狐薄毫不避諱地牽起何清君的手,往華天門走去。
小順子低笑著跟黃公公道:“小的瞧攝政王歡喜得緊呢。”
黃公公低聲道:“那是當然,你又不是不知攝政王對何護衛有多渴望……咳咳。”瞧見令狐薄回頭橫了他一眼,立時笑著住口。
到了華天門,十餘位重臣,已經等候多時,見令狐薄竟旁若無人地牽著何清君的手緩緩而行,已經驚得合不上嘴,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頓時抽氣聲四起,兩人的衣衫……他們的攝政王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他要娶何清君這位下堂女啊!
小皇帝坐在轎輦上笑吟吟地側頭瞧著他們走近,道:“你們這班老臣當真是沒眼力勁,瞧見朕的皇嬸,也不趕緊參拜!”
眾臣怔住,皇上雖然剛剛在早朝上賜婚,但是婚期尚未定下吧,她還不是薄王妃吧。
何清君身形頓時僵住,雙腳一頓,卻被令狐薄微微用力,拉至眾臣麵前,似乎等著眾臣跪拜他的王妃。
這時小皇帝下了轎輦,緩緩行正何清君身前,拱手一禮:“皇嬸。”
眾臣一聽,小皇帝都親口喊她皇嬸,親自拜見了,就算他們再如何看不上這位薄王妃,也隻能齊齊跪下,拜道:“微臣拜見薄王妃。”
何清君大窘,望向令狐薄,令狐薄輕笑:“讓他們平身吧,他們可都是當朝重臣。”
何清君紅著臉,強自鎮定,努力綻出燦爛笑容:“各位大人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