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看著眼前嬌豔如花的所謂妹妹,心下動了幾分惻隱之心,她是惹人討厭,卻罪不致死,說起來何家的大仇跟她並無關係,她最大的錯就是投錯了胎,跟著李鳳香來算計她,念及此處,眸裏殺氣微斂。
“好,叫你們的頭子出來說話,你們想要什麼?”
拿刀架著何清茹的那彪形大漢冷冷地道:“我們的要求很簡單,聽說姑娘懂得勘礦之術,有人托我們將你帶給他,幫他一個忙。”
何清君哼了一聲:“勘礦之術,本姑娘不會,殺人倒是很擅長!”
那大漢一怔,適才見識了她絕妙劍法,也知她並非誇口,道:“我們不管你會不會勘礦之術,隻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姑娘會不會勘礦,自可找那人說去,我們隻負責將你交給他!”
何清君冷笑:“本姑娘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豈會隨隨便便受了旁人掌控,何況是你們這些粗莽,到了你們手裏就算有命活,清白也早沒了!”說著轉向李鳳香道:“姨娘不是說,我與清茹都是你的女兒,如今你就忍心看著我這個女兒落入虎口狼窩嗎?”
李鳳香輕咬著唇角,不敢看她那淩厲探究的目光,低下頭去,呐呐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忍任何一個女兒受到傷害,可是,清君,清茹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又手無縛雞之力,若平白讓他們糟踏了去……姨娘更不忍……清君卻不同,清君一身的武功,他們指名道姓的要你,自不會虧待了你……況且,清君又嫁過人……”她言下之意,既然早就破了處,一次和一百次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被男人用過了。
何清君聞言,心中最後一絲惻隱之心消逝,淡淡地道:“果然自己的孩兒便是寶,旁人的孩子就該死。”
李鳳香聽她語氣大變,忙道:“清君千萬莫要誤會姨娘,姨娘絕不是不心疼你,而是,而是……覺得清君一身的武功,絕不會吃虧,而且他們還要仰仗你尋礦,自然絕不會虧待了你。”
何清君冷笑,眸子掃過屋內的人:“我若懂尋礦,他們自然不會虧待了我,但是我並不懂勘礦之技,姨娘以為他們會讓我好過麼?姨娘想過沒有,他們狂怒之下,會直接將我賞給手下,供眾人玩樂,對姨娘來說也沒有關係麼?”
李鳳香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事到如今,清君還是不肯承認懂勘礦之術嗎?清茹的清白和性命隻在你一念之間。”
何清君哼了一聲,道:“我何清君最重親情,自己的親妹有難,我舍了性命也要救,可是勘礦之術,我真的不懂,如何承認?”她言下之意,是自己的新妹有難,清茹並不是親妹,要她舍命相救,絕不可能。
李鳳香淚如雨下:“可是清茹怎麼辦?他們真的會殺了她!”
何清茹更嚇得心膽俱裂,哭得梨花帶雨般顫抖:“娘,大姐,快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大姐,救我啊。”
何清君不理他,反而對那幫賊人道:“你們這些大男人個個都瞧不起女子,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女子自古隻會相夫教子,像我這般學武者本就少之又有,何況是去學勘礦這等晦澀難懂的技藝?你們當真認為我這一介女子會懂勘礦?”
眾賊人原本就不相信,她一個年輕女流會懂什麼勘礦之術,如今聽她這麼一說,更是深信不疑,不錯,學武的女子本就少之又少,她既學武,更談何尋礦之術?
但上頭有命,必要捉了此女,他們才不管她懂不懂勘礦之術,隻負責捉人!
何清君冷笑,她並非想靠一張嘴說動他們放過自己,隻是想教他們回去時將消息傳遞回去而已。
何清茹哭得極為淒厲:“大姐,他們要捉的是你,憑什麼讓我當替罪羊……你便去啊……”她害怕極了這些人,所以開始語無倫次了。
李鳳香厲聲喝道:“清茹!”
“娘,我沒說錯啊,他們要的就是大姐,就因為我是她妹妹,便受了無妄牽連,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