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簫一窒,他還真是來借人的,他堂堂攝政王開了口,又是兄弟,就算他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也絕不能表現出來。
“五哥不願意借?”令狐薄逼問。
令狐簫忙道:“六弟誤會了,六弟開口,五哥哪有不借之理?我適才隻是有點吃驚,六弟是攝政王,身邊人才濟濟,怎地竟跟我借人來?”
令狐薄道:“人才是有,可是有些時候,這些人才卻未必可用。既然五哥肯借,小弟便先謝過五哥。”
令狐簫笑得漫不經心:“自家兄弟,何必客氣?六弟何時動手,隻需派個人到簫王府知會一聲,風間和赤焰立時到宮裏候命。”
“多謝五哥慷慨。”
“都說了是自家兄弟,六弟還是這般客氣。昨日我見紀芙後,夜裏風間去蘇盛府上探過,熟悉情況,由他帶路,倒是省了不少事。”令狐簫索性道。
“嗯,小弟知道了,待我考慮過後,便派人去簫王府請五哥的兩名暗衛。”
“好,天色已晚,五哥該回去了。”
令狐薄將他送出門口,恭敬向他拱手行了一禮:“多謝五哥告知。”
令狐簫清潤的眸裏閃著笑意,溫聲道:“自家兄弟,應該的。”
令狐薄目送他出了養義宮,暗哼一聲,自家兄弟?
何清君從旁邊跳出來,望了望宮門處,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千歲大老爺,他人都出了養義宮了,你的目光還是那麼纏綿地望著他,你跟五王爺感情這般好麼?”
令狐薄冷目凝她,纏綿這個詞可以這麼用麼?她當真是語不驚人不罷休!
何清君眼見他臉色不愉,嘻嘻一笑,渾不當回事,這就是當他女人的福利,氣毛他的時候,可以不理他。
“跟本王進來。”
何清君“哦”地一聲,安靜進去。
令狐薄關上房門,便開門見山地道:“五哥適才將蘇盛供了出來?”
何清君一驚,蘇盛不是五王爺的暗衛烈火麼?他竟將蘇盛供出來,卻是為何?“怎地供出來了?”
令狐薄道:“他隻說要找紀芙,蘇盛是關鍵。”
何清君嘖嘖出聲,她曉得了,令狐簫這是打算除了烈火,卻因烈火此刻是大內侍衛副頭領的身份,除掉他,便會引來朝廷的調查,但若供出他跟紀芙糾纏一起的事,朝廷殺他便名正言順。
“他這是要借我們的手除掉蘇盛呢。”
令狐薄點頭,道:“既然他打算放棄蘇盛這枚棋子,說明蘇盛對他已經沒了價值,本王原本留著蘇盛也是為了對付五哥的,既然他棄了這枚棋子,本王自然也要除了這個不忠不義的大內副頭領。”
何清君皺眉,忍不住牢騷:“真是的,這是第二次明知是被五王爺借刀殺人,還是要被他利用。”
令狐薄笑道:“若本王猜得不錯,五哥之所以要除了蘇盛,必是因為紀芙的關係,蘇盛已經不受他控製了,甚至蘇盛可能已經成為大魏的人或者本來就是大魏的人,不然他怎會與紀芙早有交情?”
何清君聞言點頭,不錯,那次宮中盛傳她有孕時,紀芙便是找的蘇盛幫忙,他們確實是早有交情。
“五哥此刻意圖不明,若是他跟大魏皇帝除了舅甥之親外,還有別的勾結,本王倒正好趁機讓他跟大魏生了嫌隙。”
何清君不解,看他。
令狐薄笑著解釋:“本王以宮中侍衛多與蘇盛交好,怕他們放水為由,向他借風間和赤焰來除掉蘇盛。”
何清君瞪著他,暗叫:好奸詐!當真好奸詐!
五王爺供出蘇盛收留紀芙,原是想借他們的手除掉蘇盛,如今卻被令狐薄反將了一軍,借他的人除蘇盛,便算是他與朝廷合作除掉蘇盛和紀芙,既未讓五王爺借刀殺人之計得逞,而且不管五王爺與大魏有無勾結,大魏的人得知後,必對五王爺生了嫌隙。
“他肯借嗎?”
令狐薄睨她一眼,一副看豬的表情:“本王親自開口,他又是一副大義為國的凜然之氣,敢不借嗎?”
何清君雖然覺得自己嚴重被他鄙視了,還是忍不住點頭。“千歲大老爺準備幾時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