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令狐簫進來,也不客套,直接對他說:“六弟,你也知道我母妃出自大魏……我也不瞞你,我在大魏也有些人脈,關於六弟妹是否被劫去了大魏,我去證實,若確實在大魏,我幫你救出。”
令狐薄訝然看他,沙啞著嗓子道:“五哥,你……”
令狐簫直視他:“我知六弟現在對我有不少疑惑,但是,何清君一事,請相信我。我也不想她出事,個中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不必明言。”
令狐薄眼皮垂下,微微沉吟道:“五哥可知為何大魏打她的主意麼?”
令狐簫盯著他,也不隱瞞:“我豈能不知,隻不過,關於吳山銀礦,我有不同意見……總而言之,我不會害她便是。”
令狐薄站起,朝令狐簫深深一揖:“小弟多謝五哥!”
“謝便不必了,我們是自家兄弟,何況我也不是全部為你,也存了私心的。若是六弟同意,便不要因此懷疑於我。”
“有勞五哥了。”
令狐簫轉身離開。
劉勻澤瞧著令狐簫的背影,十分吃驚:“他不是老去勾搭柳含煙?怎地看起來又似對清君有幾分情意似的?”
令狐薄轉頭對劉勻澤道:“五哥或許對她有幾分情,但那幾分情比起他心中的大事來,差得遠了,勾搭柳含煙,是出於謀略,願出手幫何清君,才是出於那幾分情。”
劉勻澤搖頭,他不懂——他一生執著於林秀映一個人,又逍遙江湖慣了,隻知道快意恩仇,哪能理解朝上的人,可以一麵喜歡一個人,一麵又可以去追求另一個人,這樣會不會把自己變成精神分裂的瘋子?
見令狐薄又陷入了深思,便悄悄走了,繼續去找他那親親徒兒。
令狐薄緩緩走進他和她的喜房,看著那張大大的喜床發呆,她被劫的幾個時辰前,他們還在這張大床上纏綿過,還在這房內的浴桶裏嬉戲過……
他們才剛剛新婚,當時還是回門之日……她才剛剛答應絕不跟第二個男人共用早膳,她才剛剛求他暫緩受孕,甚至還未來得及找太醫開方子,竟因自己的一時大意,將她弄丟!
雙手攥起,鳳目迸射殺氣,司徒意!
轉身出了喜房,命人鎖上,清君回來之前,這房間,他再不會踏入一步。
何清君清醒過來時,便發現自己在被五花大綁地裹在麻袋裏,似乎麻袋上麵和四周都有東西,將她擠成一條魚幹了,動彈不得不說,還他姥姥的喘不上氣來,要問為什麼她成了魚幹,還喘不上氣來,她淚流滿麵,她想這麻袋大概是裝過幹魚的,年久未洗,所以又腥又臭……呃,或許是周圍的麻袋裏裝臭魚的,真的好腥好臭!
想稍微動動手指,悲慘發現,原來自己不止是被擠成魚幹,這還被點了穴道!張口罵人,淚奔,啞穴也被點了!要不要這麼悲慘!
呃,幸好耳朵還好用,聽見吱吱地老牛拉車的聲音——嘖嘖,這待遇!好歹她現在也當了三天的嫡王妃了,這身價……竟然被當成臭魚裝進麻袋丟到牛車上!牛車就牛車吧,咱要求不高,就算是被劫持,好歹也是個王妃,至少別裝在這種又腥又臭的麻袋,這不是跟乞丐一個待遇嘛!
暗自運勁,打算試試能不能衝開穴道,發現根本聚不起真力,這迷香的藥效也忒厲害了吧,到現在還未散去?
好吧,其實有可能是人家給她持續喂迷香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個時辰還是一天,或許更久?不然為何她內急得要命!可是這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總不能如嬰孩般隨便解決在褲子裏吧?
內急這種事,是越想它就越急,急!真得很急!額上滲出層層細汗,這算什麼,她會不會成為南宛開國以為第一個被尿憋死的王妃?
牛車顛簸著,緩慢地行著,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何清君不打算憋了,尿褲子就尿褲子吧,活人不能被尿憋死這話大概就是這麼來的,她還要活著回去與令狐薄生娃兒呢,豈能被尿憋死,反正現在她已經渾身臭哄哄的……
她努力下著決心,可是意識還控製著小腹……
忽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停車。”
牛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