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草囁嚅道:“梅草當然不想這樣。”
何清君笑道:“梅草,我隻是隨口一說,你也自己該給自己打算一下。”
梅草低下頭去,輕笑:“梅草知道青主兒的意思,會自己好好想一想。”
“我可護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梅草,你下去罷。”
“是。”梅草低著頭退下。
何清君暗暗思索著,南雪瑩是以南宛公主的身份嫁入太子府,想扳倒她並不容易,誠如晉望之所言,必得有嚴重失德大罪才行。
可是她被鎖在這小小院子裏,既不認識旁人,也不能與旁人聯手,想讓她嚴重失德並不容易……
劉勻鬆隻給了晉望之一個月的時間,要從她的口裏得到吳山銀礦的秘密。也就是說,她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對付南雪瑩,得好好想想才行……
接下來兩日,晉望之再未進過她的院子,府裏的女人,也未來找過她,她又混吃等死的過了兩天舒服了兩天,風寒也痊愈了。
這日,陽光明媚,風兒也柔和多了,大有春暖花開的感覺。
何清君練完功後,便懶洋洋地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快到正午的太陽曬得她昏昏欲睡,支著下巴直打盹,忽聽外麵腳步聲雜,她抬起眼皮,冷笑一聲,她終於知道為何大宅門裏的女人總是能鬥得天翻地覆、水深火熱了,分明都是閑得,她閑得這幾日淨想著怎樣算計南雪瑩了,唉,她本善良啊!
她複又眯上眼睛,裝作未聽見那些腳步聲,片刻後,南雪瑩帶著一幫人進院。何清君隻是抬眼瞧了瞧她,似笑非笑道:“太子妃今日無事又來看姐姐我了嗎?”目光一一掃過進院的七八人,除了南雪瑩和她的兩名婢女,還有兩位沒見過的絕色女子,身後各跟著一名隨身婢女。
身旁的梅草忙向眾人見禮:“奴婢見過太子妃,瑤側妃和淑側妃。”
這幾日閑來無事,梅草已向何清君詳細介紹了各位主子的家世背景,聽梅草這般諸一拜下去,立時明白,瑤側妃是天晉一位外姓王爺的庶女,叫作謝玉瑤,而淑側妃則是天晉國刑部尚書的外孫女白淑慧。個個都是家世驚人,卻都被太子收盡了府中,這晉望之豔福當真是不淺。不過據說這個瑤側妃已有孕兩個月,現在是太子府內唯一一個有孕的女子。
何清君忽然驚覺,是啊,太子府有一名太子妃,四名側妃,和七名侍妾,竟隻有瑤側妃一人有孕,而淑側妃則是小產剛出月,當真是奇怪了些,難道是晉望之有隱疾?她惡劣地想著,摸摸下巴,目光掃過瑤側妃,若是不孕的側妃侍妾是晉望之有意為之,那麼小產的淑側妃和有孕在身的瑤側妃,倒是令人好奇了?
南雪瑩倒是渾不在意何清君的態度,照樣笑顏如花地道:“姐姐還是那般不拘小節啊。”
瑤側妃笑咪咪地望了望天:“這太子府的天幾時變了,太子妃攜側妃來瞧一個侍妾,侍妾卻既不相迎也不見禮,那屁股就跟粘在凳子似的,是不是青妹妹的臀比較大呀?”
南雪瑩、那名淑側妃和那幫婢女頓時都掩唇輕笑起來。
何清君也不著惱,反而笑道:“瑤側妃要不要過來跟我比比誰的嬌臀比較大?”瞧,她說話多文雅,才不說屁股這般“粗俗”的話呢,哈哈。
謝玉瑤頓時愣住,這個劉青怎麼這般沒臉沒皮,她還真好意思接下話去。
南雪瑩笑道:“瑤妹妹莫見怪,青主兒啊,她出身江湖,性子野了些,不同於妹妹們出身官家,從小便有專人教導禮儀和琴棋書畫,所以妹妹們就多多包涵一些。”
謝玉瑤不屑的嗤笑一聲。
倒是那個白淑慧聞言輕歎一聲道:“出身是沒有選擇的,我想青姐姐被太子以鐐銬鎖住,心情本就極為煩躁,哪還顧得上禮儀尊卑?若異地而處,咱們許是也會這般無禮煩躁呢。”說著在何清君對麵的石凳上坐下。
何清君微詫,看向白淑慧,隻見那絕色的容貌下,是一眼的平靜,隻是麵上若有病色:“原本早就來瞧姐姐的,隻是身體一直不適,無法來瞧姐姐,今日才隨太子妃一起來瞧瞧你。”說著轉頭對自己的婢女道:“浣兒,將我給青主兒準備的東西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