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貴妃頓了一下,微微猶豫起來。
尹畫眉卻道:“母妃莫聽淑側民妃胡言亂語,太子素來孝順,又豈會因為一女子而與母妃翻臉,太子是事明理的人,自然會知道母妃為是他著想。”
白淑慧怒道:“眉姐姐既然說太子不會因一個女子與母妃翻臉,那為何眉姐姐偏要置這個女子於死地!”
尹畫眉道:“誰要置她於死地了?淑側妃不要血口噴人!明明是青姐姐妖媚惑主,引得母妃不滿,怎能說是我要置她於死地!”
“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元貴妃大喝一聲,然後便開始大咳,她隨身的婢女忙給她撫胸順氣。
“這個劉青,本宮今日是必要除掉她的,本宮一心為太子打算,就算會引得他不快,也顧不得了。來人,還不快將這個劉青拿下!”
“母妃……”白淑慧急叫。
“你住口!”元貴妃厲聲朝她喝斥。“將那賤人拿下!”
那頭領揮手命眾侍衛上前捉拿,何清君持劍揮出,堪堪數招,已經有四名侍衛倒地,生死不明。她足尖一點,跳出房間,站在院子裏,冷笑:“不想要命的,盡管來吧。”
那侍衛頭領自知不敵,立即命近五十名侍衛一哄而上。
何清君豈會將他們放在眼裏,既然今日,不是他們死,便是她死,自然也不用跟他們客氣,手起劍落,血液濺出,她每一劍下去,都會有人亡命撲地。
那廂元貴妃眼見何清君竟敢反抗,武功還這般高,更是氣得不輕,大罵:“廢物!都是些廢物,連個小女子都治不住,要你們何用!”
白淑慧急得團團轉,卻苦於幫不上任何忙去,隻能眼睜睜看著何清君在院裏與眾侍衛殺成一片,好在她武功高強,一時半會不會吃虧,但是她畢竟戴著鐐銬,既跑不掉,太子府侍衛又多,再打下去,別處的侍衛必會趕來相助。
眼見何清君也殺紅了眼,隻不過一會兒功夫,院子裏已橫了十幾名侍衛,太子再不來,這局麵當真不可收拾了。
正想著,隻見院裏突然出現一條人影,厲聲喝道:“全部住手!”
白淑慧大喜,是太子來了。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對主子動手?”晉望之素來溫和的俊臉結了一層冰霜:“都滾出去!”那幫侍衛立即抬著傷亡的侍衛退出去。
元貴妃此時已在眉側妃的攙扶下到了門口,冷聲道:“是本宮讓他們動的手。”
晉望之恭敬向母妃行禮:“兒臣見過母妃,不知母妃突然至府裏,所為何事?”
元貴妃哼了一聲道:“你眼裏還有本宮這母妃嗎?”
晉望之笑道:“母妃這是說什麼話,母妃是兒臣的母親,兒臣眼裏怎麼會沒有母妃。”說著目光掃過尹畫眉,道:“母妃一直深居深宮,極少外出,今兒個卻是聽了誰的讒言,竟不顧身體欠安,跑到兒臣府裏跟一個侍妾置氣?”
尹畫眉低下頭去,柔聲道:“太子殿下可是在怪眉兒嗎?”
晉望之冷哼:“母妃鳳體欠安,你們又不是不知,遇上事情,不多勸著點,反在旁邊火上澆油,是存了何等居心?”
尹畫眉與白淑慧同時跪下,道:“妾身不敢。”
元貴妃道:“望之不必拿著眉側妃發泄,本宮是怕你沉溺兒女私情,誤了大事!”
晉望之苦笑不得:“兒臣是母妃所生,母妃該是最了解兒臣的人,兒臣豈是會沉溺兒女私情的人?若母妃是因為昨夜兒臣的戲言,大可不必擔心,兒臣自有分寸。”
元貴妃哼了一聲:“既是如此,為何攔著本宮?”
“兒臣雖然不會沉溺兒女私情,可也不會濫殺無辜,何況她還是與兒臣同床共枕過的女子。”晉望之道:“母妃素來心慈,今日為何卻要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便要妄殺兒臣的女人?”
元貴妃美目注視他良久,輕歎:“還能為何,本宮不也是為了你著想嗎?這皇室中多少人仍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太子之位……”
晉望之走過去扶著元貴妃的手臂,道:“母妃的擔擾,兒臣明白,不過這些問題很快就會解決,母妃安心養病便是,兒臣心裏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