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目瞠口呆,他竟在她不知道的情形下,成了蜂雀閣的半個主人?“你成了蜂雀閣的半個主人,以後再從蜂雀閣購買消息,你讓我怎麼好意思收你的銀子?”
令狐薄“咯”地一下咬在了筷子上,險些咬著舌尖,痛得他連抽兩口氣:“我們已是夫妻,你竟然還想著收本王的銀子?”她守著他這條大魚,竟還鑽在錢眼裏不出來,好歹他還是閣主的夫君,難道連個特殊待遇都沒有?“知道不好意思收本王的銀子,便不要收。”
“那可不行,蜂雀閣還有一大堆小蜂雀要養活,不收銀子如何養活他們,我們是夫妻,給些優惠倒是可以,免費絕對不行。”
令狐薄:“……”
“千歲大老爺莫要覺得我不講情麵,這是兩碼事,你收買的消息多是朝廷的事情,用的國庫的銀子,你不能劫蜂雀閣這窮人濟國庫的這富人。”
令狐薄按住再次抽搐的眼角,自他遇上她後,這眼角都快抽上細皺紋了。仔細想想,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再說,此時他也算了蜂雀閣的半個主人,總得為那幫小蜂雀打算,以優惠價格收朝廷的錢……也未嚐不可。他皺眉,好像他也鑽錢眼去了,他幾時將蜂雀閣一年四五萬兩的純利潤放在眼裏了。
“明日,本王陪你去簫王府。”他一錘定音。
“好。”她不再跟他分彼此。
此日。
令狐薄何清君用完早膳,便打算去五王府,剛走出房門,眼前便竄出一條人影。令狐薄下意識地擋在何清君身前,一道無形劍氣劈出。
那人一個急縱閃避,落在五六丈外,站定,右手往前一推:“絕塵,且慢!是我,司徒意。”
“殺的就是你!”令狐薄抬起的手指毫不客氣地再次揮下,又一道淩厲劍氣斬出。
司徒意眼見躲避不過,刷地出劍擋格:“錚”地輕響,他踉蹌了一下,連退數步,心下大駭,好厲害的無形劍氣!
“令狐薄,我服輸,我服輸!求你別打了!我有事跟你說。”
令狐薄俊臉結著一層冰霜:“本王與你之間無話可說,見麵隻有刀劍相見。”
司徒意轉向何清君:“何姑娘,我雖然對不起你在先,但是你捫心自問,去天晉的那一路上,我對你如何?”
何清君:“還好。”
“你在茅廁裏偷偷給絕塵留信,我有沒有揭穿你?若是我當時便揭穿你,你說絕塵有沒有機會將你活著救出?”
“呃,這個……”何清君瞧向令狐薄:“千歲大老爺,司徒意說得也沒錯,你聽聽他想說什麼吧。”
令狐薄冷笑垂下手臂:“瞧在清君的麵上,本王饒你一命,有什麼事,說!”
司徒意向令狐薄急走數步,距離他半丈遠時停下,道:“我知道裘一仙滿世界追著我纏著我,是你搞得鬼。”
令狐薄極為坦然地道:“就是本王搞得鬼,你能奈我何?司徒意,親手殺了你,本王才更開心。”
司徒意被他那銳目冷冷盯著,竟也心裏有些發毛,不得不佩服,果然是攝政王,隻這氣勢便令他輸了一大截。“我知道你想殺了我才甘心。絕塵,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令狐薄冷冷睨他,不語。
“先前是我財迷心竅,被那把魔琴迷了眼,配合劉勻鬆將何清君劫走,可我也不好過,良心上不好過,又被你追殺,接著又引來個裘一仙來折磨我,也算出夠了氣,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和解的。”
“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憑什麼跟本王和解?”
“絕塵,你雖然是攝政王,武功蓋世,但總有需要幫忙的時候,隻要你不要再派人全天跟著我,不再向裘一仙泄露我的行蹤,我承諾為做你三件事。”
令狐薄心下一動,表麵卻嗤之以鼻,極為不屑。
“絕塵用不著不屑,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知道以你的性子絕不會做一輩子攝政王,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在江湖相遇,就算你武功再高,腦子再聰明絕頂,總有做不到和無暇顧及的事情。”
令狐薄斜睨他:“好,那麼本王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年後,為本王做一年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