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華盈盈下拜,“月華拜見攝政王和王妃。”
令狐薄既未看她,也不說話,專心致誌的給自家娘子捶著背。
鄭月華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攝政王統攝南宛朝政這麼多年,英雄蓋世,怎地竟成了個妻奴,實在有損他英明睿智的形象。輕輕感歎,想來攝政王禁欲二十六七年,從未經曆過女人,突然有了個女人,便以為她是天下最好的,竟不在乎是別的男人用過!等她過了門,她必教他知道,真正的黃花閨女是何滋味,教他知道真正的男人該如何振夫綱!
何清君裝作未瞧見她眼裏的毫不掩飾的虎視眈眈,淡淡笑道:“鄭大小姐免禮。”然後大方的讓人給她看座。
“鄭家大小姐與我素昧平生,不知鄭大小姐找我何事?”
鄭月華看了看仍舊專注為王妃捶背的令狐薄,吟吟一笑道:“月華可否與王妃單獨談談?”這話雖是對何清君說的,可是眼睛卻一直在令狐薄身上粘著,更像是對令狐薄說的。
令狐薄雙手微頓,然後繼續為何清君捶背,鳳目去緊緊盯著她,眸裏透露著“你敢答應她試試!”的威脅。
何清君目光迎向他,嘴角掛著氣死人的笑容:“令狐薄,月華小姐要與我單獨談談,你先出去一下。”哈哈,怎麼樣?她像個妻主女王吧?
令狐薄:“……”冷目掃她一眼,然後“溫順”退下。
何清君心裏那個爽啊,今日的千歲大老爺就跟個受氣的小媳婦般……哈哈,隻怕他一生都未受過這種氣吧?
鄭月華美目盯著令狐薄,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才轉回頭來,美目對上何清君的微現淩厲的視線。
何清君似笑非笑問道:“看上我家男人了?”
鄭月華不意她竟如此直白且開門見山的問,美麵頓時一陣羞紅,微一沉吟道:“王妃,月華今日來,是想求王妃成全的。”
何清君佯裝不在狀況,奇道:“鄭大小姐想求我成全什麼?”
鄭月華麵上嬌羞過後,反倒大方道:“想必王妃早已知道朝中諸位元老均有意將月華嫁給攝政王,但攝政王礙於王妃對吳山銀礦有功,一直不敢點頭答應……”
未等她說完,何清君笑道:“呃,這個啊,我不知道!”
鄭月華美麵上微現尷尬,道:“王妃從前不知道,現下算是知道了,月華來王府就是來求王妃成全的。”
何清君坐起:“我憑什麼要成全?我的男人憑什麼要分給你一半?”
鄭月華一窒,沉默片刻道:“王妃,放眼四國,哪個顯貴男人沒有三妻四妾?攝政王隻娶你一人,必會被世人取笑無能,王妃身為攝政王的嫡妻,難道不應該為攝政王打算麼?”
何清君直視她,笑問:“今時今日的令狐薄還需要世人來認可嗎?”
鄭月華道:“不錯,世人皆知攝政王英明睿智,英雄蓋世,可是若世人知道攝政王竟然隻有一個女人,必會以為攝政王人道方麵不行。男人沒有不在乎的!”
何清君冷哼一聲:“鄭大小姐,我以為你是習武之人,當有女子的自尊自愛,卻未想到,竟跟那些依附男子而生的女子一般愚蠢!鄭大小姐,雖然美女愛英雄,你也得看這個英雄是不是你的?”
鄭月華不服道:“攝政王這樣的蓋世英雄值得擁有南宛任何女子,便是娶上三千佳麗也毫不為過,王妃既為王爺嫡妃,自該為王爺開枝散葉,絕不該如此自私……”
何清君笑道:“鄭月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難道鄭小姐腆著臉來跑到王府想插入我們夫妻之間,就不是自私?我與令狐薄之間的感情永遠容不下第三人,你何必自討沒趣?鄭小姐今日來見我原本是極聰明的,你說這些話,若換個大家閨秀也是極有說服力的。可是我還是那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鄭小姐想進令狐薄家的大門,下一世早點去排隊,否則還會被我搶了先!”
她這話相當不客氣了,若非瞧在定國候的麵子上,她可以說得更難聽些!
鄭月華身為定國候家的嫡親大小姐,自然從小得享萬般寵愛,幾時受過這等氣,聽過這等難聽的話?那張美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胸膛起伏不定,“你!月華敬重王妃才來相求,未想到王妃竟如此不通情達理,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