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宮人早早得就退了出去,空曠的寢殿中點著嫋嫋的瀾水香。並蒂花,百子千孫錦緞灑帳無處不洋溢著喜慶的氣氛。霖瑞已經連續幾天都宿在了這裏。
春風得意的少年皇帝平時極少踏足後宮,而柔萃宮宸妃的出現卻改寫了這一慣例。
“娘娘,該喝藥了。”三品女官裴詩捧著一盞黑黑的液體走了過來。依照慣例,宮中的女子侍寢後一定要喝容易讓人懷孕的坐胎藥。旨在為皇家開支散葉,延綿後嗣。
“這藥難喝死了,我喝不下去。”宸妃一早就用袖子緊緊的擋住了嘴,小孩似的撒嬌道“好裴詩,你把藥拿去倒了吧。反正也沒人看見,求求你了。”
“好啊,那就看她有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了。”霖瑞一掀簾子走了進來。“這是祖上定的規矩,你也敢不遵?”他接過藥碗,用勺子輕輕的攪動著。臉上稍稍有些不豫的神色。
蘇煙柔見裴詩已經打著千的退了出去。便小聲碎碎道“其實我喝不喝那藥又有什麼關係?反正……”
“反正什麼?”,男子狠狠的瞪著她。一時間淩人的氣勢讓她不敢接著說下去了。
“那事你要是敢透漏出去半分?我自然有辦法讓你為此,付出比死更慘烈百倍的代價。”霖瑞藍色的眼眸中透漏出一股子狠意來。蘇小姐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連連退後了幾步。
“愛妃,喝藥吧”隻是瞬間,帥帥的長腿歐爸形象便又出現了。他把一勺藥吹了又吹。那迷人的笑容,那體貼的動作,那手握生殺大權的身份,絕對是可以迷倒萬千美少女。
“我不喝。”蘇煙柔的頭搖成了撥浪鼓。“遇到你可真是倒黴,不但要天天演戲,而且還要喝這麼難聞的東西,快拿走。”
“難聞嗎?”男子一勺接一勺的將碗裏的湯藥喝得是點滴不剩。“怎麼樣?我倒是覺得味道不錯。”
“這可是婦女的坐胎藥唉,大哥!”煙柔姐姐用無比懷疑的眼神望著喝得津津有味的霖瑞同學。心裏已經是為其祝禱過了無數遍,“喝死你個變態狂!”
顯陽殿裏,皇後正無精打采的喝著一盞香茶。
“娘娘覺得如何?”女子恭敬的站在一旁。解釋道“這茶是生長在弱水倒灌的海底深淵處,據說數百年才能長成。奇就奇在它入口即化,香氣馥鬱。”
“是不錯。”皇後望了窗外一眼,似乎有些失落“這都是些伺候人的小巧罷了。也不知柔萃宮的那個賤人是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已經連續七天了!”
“你瞧瞧。”皇後用靈力幻化出了歸墟水晶炫耀奪目的場景。“這樣的好東西拿來治傷也就算了,今日皇上竟又賞給了那賤人。說是宸妃好奇的很,不知自己的傷為何會一下子就痊愈了。”
“憑她什麼,這次……”女子俯在慕容敏柯的耳畔處言語了一番。
“此事當真?”皇後將剩下的茶一飲而盡。上揚的嘴角一掃了多日以來存積的陰霾。“這樣精細的茶,自然要拿去孝敬萬壽宮的太後了。”
“主子,該用膳了。”裴詩打斷了蘇煙柔漫無目的的神遊狀態,她的右眼皮猛的跳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詞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呸呸呸,不算數。”
就像這樣稀奇古怪的話,近身服侍的裴詩早就感到習以為常了。
“左右今天他是不來吃飯了。”蘇煙柔望著滿桌的美味佳肴竟然有一種食之無味的感覺。這些天來,她已經習慣了藍眼怪各種忽冷忽熱的變態行為。空曠的宮殿中少了這麼一個人還真是無聊得緊。
“裴詩,你陪我吃飯吧。”充滿著渴望的眼神讓侍女的心中一驚。“娘娘,這這不合規矩呀。”
“什麼狗屁規矩?吃飯最要緊。”霸氣外露的蘇小姐不由分說的便把侍女摁在了椅子上。“要是在我們那裏啊,我都是要叫你姐妹兒的。”
“姐妹兒?”裴詩不禁滿臉的黑線,口中咀嚼的酥餅差一點便噴了出來。“娘娘你到底是哪的人啊?”
“說出來嚇死你,姐姐我可是來自魔都上海的人哦。”心裏暗暗的想著,口中卻越發的含糊了起來。“我我我們那,就是那裏了。”
“宸妃娘娘,恐怕要麻煩您即刻去萬壽宮走一趟了。”一個長得死磕磣的老太監此刻正滿臉奸笑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蘇煙柔隻是靜靜的吃著一勺子肉泥,自言自語道“你個死太監說讓我去,我就去嗎?再說我知道萬壽宮裏住著個鬼啊!”
“你你你……”來人已經被氣成了個磕巴。口中不停的重複著“你你你……”
可愛的蘇同學見狀笑得是前仰後合,完全沒有看見侍女那蒼白的臉色。
“娘娘,萬壽宮是太後的居所。”裴詩用瑟瑟發抖的語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