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拓將軍?額娘有什麼事不如就吩咐兒臣吧。”是,是,竟然是霖瑞在一旁朗聲說道。
“你沒有死?”老女人的口張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
“承蒙您記掛,並不敢死。”藍色的眼眸清透而又充滿著勝利者的驕傲。“不可能,不可能啊?你怎麼會有那蠱毒的解藥。哀家在你的身邊遍插了眼線,不可能會有時間和機會解蠱啊。”
巴拉巴拉,麵對這一連串的疑問。鬼才知道,宸妃的坐胎藥其實是被皇帝喝了。而那裏麵放了一些特殊的東東。昔年為解盈袖身上的蠱毒,癡情皇帝遍尋良方。最終從海外蓬萊氏的手上得到了一昧神藥,名曰絳珠草,說是最能解毒祛蠱。這東西到頭來雖然沒能留住公主的一縷香魂,卻陰差陽錯的救了霖瑞一命。兵行險招,少年皇帝用超越常人的膽識與運氣賭了一局。結果很明顯,他贏了!
“得罪了。”石台上的霖寰用刀柄猛地在鐵麵公子的頭上磕了一下。可憐的藍眼人還沒有從霖瑞死而複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已經是滿眼冒金星了。嗬嗬,智商不夠,怨不得別人啊。
“你有必要知道嗎?”帥哥做出了一個
殺頭的姿勢。“叛國賊高拓已經正法。現在趕來的是朕的護衛軍。”
“哀家,哀家小瞧你了。”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不斷的溢出。原本牛逼閃閃的光環護體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福茹,幹的好。”霖寰拍了拍綠衣女子的肩膀。眼中似有萬分柔情“你果然沒有辜負本王的期望。”
“王爺吩咐的事,臣妾自當盡力而為。”女子依偎在寬闊溫暖的懷裏,神態舉止越發的柔和“太後您精通蠱毒之道,這斷筋軟香蠱的滋味如何?”
“賤人,賤人。你竟然會為了男人而背叛哀家。”嘶啞的聲音裏蘊含著無限的絕望與不甘。這盤醞釀了幾百年的棋局她幾乎是滿盤皆輸。
“今天的事,誰要是敢提起半個字。殺無赦!”皇帝站在暗衛們的屍體之上,淵影寶劍上還不斷的有鮮血滴落下來。
宸妃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也變得堅硬了起來。山呼萬歲聲中,蘇煙柔突然覺得前方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這些天來的表現是否合格,將來又會發生什麼?大戲落幕,空賠上了那麼多人的性命。何必呢?
“娘娘,這麼晚了您快睡吧。”裴詩又熄滅了兩盞燈火。忍不住提醒道,“已經月滿中天了。”
不知怎的,她覺得宮殿裏好空好冷。雖然往日都是藍眼怪睡地她睡床,卻也很充實,很安心。大約以後,他再也不會來了!
月光下,女子手捧著一枚夜明寶珠出神的端詳著。那是霖瑞賞給她的玩物,說是海眼深處的神靈硨磲落淚而出。幽幽的光澤環繞著圓潤的珠身,就像是一盞明亮的燈籠。深夜裏,借著不滅的光澤。蘇煙柔的眼角有一滴不知痕跡的眼淚悄然落下。
“啊糗。”霖瑞打了個寒顫,眼前透明的冰棺裏存放著他最為珍視的女子。萬年不化的冰晶,時刻都會釋放出森森寒意。
男子也不知道在冰棺前是站了多久。直到手腳漸漸的都冰涼麻木了。“盈袖,你知道嗎?我今天終於戰勝了皇額娘。但我卻不敢殺她。一來是怕額娘背後殘存的勢力,更多的是為了你……”
窗外的風,吹了幾千幾萬年,亙古不變。大殷王朝的紛爭哪裏又會就此結束。不過,至少可以平靜一陣子了。
紅塵路且長,此夜注定無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