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小姐”，“我和他一起，你們散了吧”，眾人無奈，隻能散開，小牧感覺到無數仇恨的目光看著他。
“這些人好煩噢”，阿離有些高興，剛才的熱情真是嚇到她了，讓她手足無措，小牧對她來說，出事的正是時候。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阿離和他說著，“不過我什麼都不懂，學校和實際差別還真大。”
“你是剛畢業的嗎？”，小牧盡量放慢手速，讓她能看懂，“嗯”，小牧也有些疑惑，她怎麼這麼受歡迎，現在的新人待遇這麼好嗎？為什麼他沒有？
“你有認識的人在這裏嗎？”，用了些時間讓她明白這句話，“周永是我父親”，女孩沒有心機的樣子，問什麼，回答的都很爽快。
小牧無語，周永是公司的大股東，有人說他才是公司的實際控製人，這種背景，難怪這麼多人巴結她，關鍵她也有些迷糊，一副很好糊弄的樣子。
“你在哪工作？設計部門，太好了，我也是呢”，阿離很開心，小牧不像別人一樣，對她總是用熱切的眼光，她覺得自己交到了一個朋友。
“切，傻裏傻氣的，長得還差，要不是有個好爹，誰願意理她”，“那個啞巴還想巴結她，真是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人，哈哈。”
自從中午過後，小牧走到那裏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各種冷嘲熱諷不斷，各種刁難也接踵而至，小牧隻能默默忍受，殘疾人在哪都是弱勢群體，反抗，有時候會帶來嚴重後果。
小時候的經曆讓他明白，人們不會在意一個啞巴的感受，而他反抗欺負他的人，所有人都會指責他，不管他受到怎樣的對待，他已經習慣了。
疲憊的下班了，他是最後一個走的，整棟大樓都是空蕩蕩的。
匆匆忙忙的打車趕往醫院，養母已經病了很久了，但他必須工作，不能陪在她身邊，這個家庭一直是貧窮的。
“小牧，你來了”，值班的護士和他打招呼，“阿姨睡了，你小心些”，感激的點頭致謝，他輕手輕腳的走向病房。
養母躺著病床上，並不蒼老的年紀，卻有蒼老的容顏，瘦弱的身體十分單薄，她晚上睡得不好，需要人照顧，小牧請不起護工，隻能晚上自己來。
看著養母安靜的睡容，小牧安下心來，養母有些神智不清了，清醒的時候總是很能折騰人，他趴在一邊桌子上抓緊時間休息。
“啊，滾開，滾開，不要碰我”，迷糊的小牧被驚醒，“啊，啊啊”，他努力的讓養母安靜下來，可是養母一直都不喜歡他是個啞巴，這種聲音刺激了她，叫得更大聲了。
小牧抱著養母，眼淚有些止不住了，雖然養母厭惡他流淚，曾經為此經常打他。
她的精神越來越差了，身體也越來越差，連睡覺都睡不好，這樣她堅持不了多久。
養母對小牧堪稱嚴厲，溫情是很少的，但這的確是唯一不嫌棄他的人，唯一會為他爭取的人，他無法想象自己以後一個人的生活。
護士醫生早已習以為常，從開始的同情，到現在的疲憊厭惡，這不怪他們，同情心總是有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養母總算又睡下了，小牧鬆了一口氣，又趴下補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早上買好了早餐放在床頭，他悄悄離開，他不想打車，所以要早點出發，這樣可以省下一些錢。
“你來的可真早啊”，叫阿離的女孩竟然在等他，“昨晚下班，我都沒等到你，你不是提前翹班了吧”，她開心的說著，並不知道這種玩笑，對小牧來說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