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鎮子的時候,守在木質哨塔上的士兵將目光停留在這一人一狗身上的時間,絕不過兩秒鍾。負責抽查過往旅客,防止通緝犯或者匪徒混入鎮子的治安官,更是懶得理睬趙邁。也許在這些人眼中,肚子咕咕直響的年輕人和幼犬,怎麼也算不上有威脅吧?
沒時間細細觀察鎮子的條石地麵,也沒精力去審視這裏居民的力量及生活水平,趙邁的一雙眼睛一直在各種招牌上看個不停。這並不是地球,教育並沒有普及,文盲才是普遍存在的。所以就算你什麼字都不認識,也可以在這裏正常生活。
招牌上的圖案解釋了很多東西,其中一個有壁爐、烤雞和啤酒的招牌完全吸引了趙邁的注意。“就是這家了,可算找著能吃飯的地方了。”儲備糧對趙邁的話表示讚同,搖著尾巴緊緊跟在主人後麵,昂著頭走了進去。
兩個侍女站在“壁爐”酒館的招牌下。當趙邁大步往裏邁的時候,比較年長的那個女孩兒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臉。趙邁非常有禮貌的請她們稍微讓開些地方,自己不想在進入店門的時候碰傷她們。年輕的侍女咯咯直笑,她雖然理解了趙邁身體動作表達的意思,但看那笨拙的樣子,根本不像什麼真正有教養的人。
她們站在門口就是為了讓進出的客人“碰上”,然後在一瞬間商定一筆和床有關的交易。年長的侍女眼神更銳利一些,她看到了趙邁黑色的瞳孔,又注意到皮革帽子邊緣露出來的黑色頭。這是很罕見的身體特征,而罕見就意味著風險。遮住麵孔的意思就是表示不感興趣,讓客人知難而退。
這一番表示全都白費了,趙邁完全不懂。就算他猜出兩個女人的職業,但對於這些套路是一無所知的——畢竟隻是個新司機。酒館裏麵,眾聲喧嘩的廳堂盡頭,一個膀大腰圓的胖子正在擦拭櫃台。厚厚的手掌拿著一塊巨大的抹布,在桌麵快滑動。雖然手上忙碌不停,但他那雙被擠成狹縫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注視著這裏的一切。
酒館是各種東西的集合地,其中也包括麻煩。那些想要隱藏身份的人會坐在角落的陰影中,想要探聽情報的人喜歡在人多的壁爐旁烤火,想要灌醉自己的人占據了大廳當中的桌子,想要將手掌放在侍女屁股上的浪蕩客,則把持了後廚到前廳的通道兩側,這裏是他們的“目標”必須經過的地方。
趙邁抱起儲備糧,徑直穿過大廳,坐在了最顯眼,最接近胖子老板的地方。他想要點些吃的,卻突然現自己不知道本地的菜名。眼珠轉了一圈後,他決定點些最不會出錯的食物:“肉、麵包、雞蛋和麥酒!”
“這是哪家跑出來的傻孩子?”一些原本集中在他身上的視線漸漸散去,他們並沒有從趙邁身上現自己想要的東西,無論是掙錢的機遇還是其他東西。
他這一身裝備也不怪別人看不起。原本就是陳舊的盔甲,因為不是量身定做所以略有些,穿在身上緊巴巴的。密林和湖畔的求生工作為盔甲增添了不少裝飾,包括泥土、煙熏和更多的磨損。隻有短劍和斧頭略顯單薄,就算是加上盾牌也不滿足戰鬥者的基本配置。
原本趙邁身後沉甸甸的麻袋能引起大家的注意,但他這身菜鳥裝束幫了大忙,所有人都失去了一探究竟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