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林子深處,簫桉便開口喊道:“司徒淩!司徒淩!”
但見一陣風過,一身白衣的司徒淩便已出現在簫桉的麵前,臉色漠然。
“司徒淩!”簫桉上前一把抓住了司徒淩的衣袖。司徒淩挑了一下眉不做聲,接著便攔腰將簫桉帶起隻往林子更深處而去。抒兒正要出聲喊叫,卻見一青衣閃過將其定住。
“抒兒呢?”
“莫言會照顧她的。”
司徒淩將簫桉帶至一處閣樓便停了下來。隻見案幾上散落了基本書簡,其後則是大大的書櫃上麵塞滿了書,屋子裏點著檀香讓人不自覺著心安下來。這是書房無疑了。
簫桉站著打量著房間,司徒淩於一旁倒是默不作聲,自顧著往窗前的小茶桌去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來這裏麼?”簫桉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司徒淩將沏好的一杯茶放至簫桉麵前,挑了下眉道:“你這不正在說麼。”
簫桉瞄了司徒淩一眼,也不嗆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後說道:“今天突然很難過。”
“嗯。”司徒淩將簫桉的茶杯續滿。
“爹在忙貢繡選取,娘在忙姐姐的婚事。好像就我什麼都不用忙,不知道要做什麼。有一種很沒用的感覺。”
“嗯。”
“從小到大,姐姐總是很優秀的,琴棋書畫樣樣都精通,而我就什麼都不會,總是惹爹娘生氣。”
簫桉絮絮叨叨著說著,司徒淩也不打斷她,隻是不時點著頭以示認真聽著。
簫桉愈說情緒愈激動,說到家人在忙壓根兒不關心她在哪,不禁淚如雨下。
“哈哈哈!”司徒淩突然狂笑了起來,“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待簫桉反應過來,司徒淩已經攔著她飛出了閣樓,一會便到了一旁的山澗裏。將簫桉放置水邊的草地上,司徒淩便往一旁的山洞走去,而後便一手拎了一小罐子酒出來。
“來,喝!”司徒淩一仰頭便往嘴裏倒著酒,一邊瞅著簫桉。
簫桉見此便也掀開了酒塞,仰頭往嘴裏倒去,一入口卻是嗆了好一會。司徒淩看著直樂,便哈哈著笑了起來。
簫桉從未見到司徒淩這副樣子,兩眼彎了起來,不知是酒氣還是旁邊水汽他的眼睛晶亮亮的,嘴角咧開向上,一點都沒有那副清冷的樣子了。簫桉見著頓覺心裏壓抑的那塊地方被疏通了去,待適應了酒的辛辣便也一口一口著往嘴裏倒去,不自覺著也眉開眼笑起來。
簫桉醒來的時候,頭晃得厲害。看著熟悉的床幔才慢慢著回過了神,但這時卻是什麼時辰了?怎麼就頭疼了呢?手抬起來正要揉揉頭,卻見一方繡帕掉了出來。白色的錦緞,柔軟舒適,一旁繡著一字“清”。
“抒兒~抒兒~”
“唉,小姐,你可嚇壞抒兒了!”抒兒正推門進來,端著一小盆的熱水,忙擰了來給簫桉擦臉。
“抒兒,發生了什麼?我頭疼著呢!”
“小姐!你昨兒可把抒兒嚇到了!”原來簫桉被司徒淩帶走後,抒兒便被青衣人帶來上一回休息的房間,說是自會把簫桉送回來。焦慮不安大半天後,青衣人又過來將抒兒帶走,而這回則是直接帶回了蕭府。進了簫桉房便見簫桉躺在床上,嘴裏還嘟囔著爹娘姐姐的,兩頰更是掛滿了淚珠。抒兒自小就跟著簫桉身邊,從未見過這種場景,當即被嚇壞了。
“不用擔心,喝了點酒,情緒疏通下也好,過後就會好了。好好照顧她。”司徒淩留下這句話便和青衣人一並離開。
“爹娘知道嗎?”
“老爺和夫人還在忙,目前還不知道。”
“這樣啊……”簫桉幽幽歎了口氣便又躺下休息。一手拿著那方繡帕,簫桉思慮著這估計是司徒淩的,就不知是如何就到了自己這裏。
過兩日便是蕭梅的嫁期,簫桉也安安分分著在家呆著,不再外出。閑時便去前廳給蕭夫人打打下手,或去蕭梅房裏看她繡嫁衣再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