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天空下,那碧綠的原野如一襲蒼翠的衣裙,為大地裹上春色之衣,天是藍的,地是廣闊的,一樣的空氣,卻是不一樣的世界。
易小愛抬頭目視著這這比二十一世界更加清新亮麗的天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來到著西龍大陸已經三天了,三天裏她終究是承認了這十分詭異的事件,她易小愛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這無名世界了!
多麼好笑!多麼????無奈????
“大丫,吃飯了。”不遠處有人叫嚷道,易小愛回頭,“知道了。”這是她這世的名字,張大丫,上頭兩個哥哥,後頭一個妹妹,屬於三明治的中間部分,爹不疼娘不愛的。
爹爹張大年在北山上打獵為生,有時候運氣好,那麼這一個月他們就會過的好些,如果碰上個差季,那麼隻好就著米湯過一月了,說出來,這家人還真是相當貧窮的,至少在這個方圓不足百裏的小村裏。
易小愛拖起無力的腳,瘦弱的小手拿起一盆剛洗的衣服,初春的水還是冰冷的,十指上被凍傷無數,一雙手已經看不出骨節了,易小愛,或者說大丫,今年已經十歲了,卻看起來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矮小的身子,嚴重的發育不良,缺血的臉上蒼白一片,還夾雜著蠟黃,一頭蓬亂的細發,發絲細膩卻帶著深深的黃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胡人呢。
“大丫,把這個送到北山去。”剛進門,張氏便塞給小愛一個竹籃子,入手還溫溫的,她沒有多說,也沒有朝著桌上吃飯的兄弟姐妹們看一眼,便又徑直的出去了。
這是每天的慣例,張大年在北山上打獵,每次都是一整天,所以送飯的工作一直是她的,小手拿著竹籃,雙腳泛起陣陣刺痛,心底還是發酸的,為大丫這個孩子,也為自己。
也不是說父母不關心她,而是孩子多了,未免有些顧忌不來了,這時候的男孩要當家的,這些女孩家做的事情自然是輪不到他們的,而妹妹又小,自然是輪到她這個姐姐了。
隻是這些都沒有關係,而是他們的女兒已經“死去了”,現在存在在這個身體裏的是一個他們完全陌生的靈魂了,這三天的相處,為什麼他們都沒有看出呢?是自己的演技太好?或是根本不熟悉,也就談不上了解呢?
這樣想著心底的酸澀越發的膨脹,一種叫做孤獨的東西開始慢慢發酵,微紅著眼眶想起“從前”,易小愛的二十五年裏,也是孤獨的,在一場意外中失去了父母,從而被舅父撫養,可是終究不是至親,所以被厭惡也是正常的,她不計較,默默無聞的生活了二十五年,默默無聞的工作,想來會一直這樣繼續的同時,卻發生了這樣詭異的事情。
這到底算不算老天給她開啟的另一扇窗戶呢?如是想著,心情又開始好了,或許死黨張瑞說的對,她天生樂觀吧,苦笑了一下,發現已經在北山腳下了。
北山是這北山村唯一的景觀,它波瀾壯闊,至少在她的眼裏,蒼綠的一片是濃濃的山林,蔓延的綠色如一張碩大的巨網,籠罩了整座山頭,有不少人已經在山腳下休息了,飯菜香味彌漫,這村上很多人家與她家一樣,以打獵為生。
一眼小愛便看到了張大年的身影,小跑著過去,發現對方臉色不好,而一旁的二叔倒是春風滿麵,心底明白,估計又是二叔獵到動物了,自家爹爹眼饞了,二叔和爹爹是不同娘生的,爹爹總以為是二叔的娘搶了他的爹爹,也就是她的爺爺,從來都不看好二叔。
“爹爹,我給你送飯來了。”
張大年正發著悶氣,此刻一看到小愛來了,也看是覺得肚子餓了,“嗯。”他淡淡的嗯了一聲,驀然的掀開蓋子,飯菜不是很豐富,但至少還是很溫熱,一大碗的米飯,和一些醃鹹菜。
易小愛還沒有吃飯,但是估計是餓的時候太多了,現在連餓的感覺都沒有了,隻是渾身沒有力氣,在提醒她,該吃飯了。
“二叔好。”看著二叔笑眯眯的走來,易小愛乖巧的走到一邊問好,笑容可掬,隻是眼底可見無奈,隻怕“又”要開始了。
“大丫真是乖啊,不像我那我家那孩子,整天就知道繡花,啥事也不懂。”說著摸了摸小愛的頭,配合著那張慈祥的笑容,倒是顯得很憨厚,隻是易小愛心底清楚,這二叔大概又在炫耀他那剛剛許配給李員外兒子的女兒張秀秀了。
“嗬….”張大年憨憨的笑了兩聲,臉色不好,這不明擺著顯擺他那女兒嗎?張大年雖然為人耿直,爽朗,卻也不失精明,細密著眼睛道:“不過二弟,我倒是聽說,那李員外家的兒子不是什麼好脾氣,想來秀秀也會收委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