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還在繼續,裏麵這一點小動靜,絲毫引不起蕉月姿的注意,嚴蘇帶著頗為好笑的眼神,大概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扭呢。
“你會怎麼樣?”
翠花想了又想,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忽而皺起眉頭,感歎蒼天啊,她怎麼可以在他的地盤上威脅主人家呢?這不是老鼠和貓的關係,等著被吃嘛。
裂開嘴突然異常燦爛的一笑,倒是把嚴蘇嚇的一愣,這孩子不會有些傻吧?
“將軍是不?小女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把我放了?”討好的語氣帶著低眉順眼,這麼狗腿的話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太強悍的話,她翠花是絕對不是說不出口的。
嚴蘇扶住牆邊的手微微一愣,突然噗磁一笑,覺得這個小丫頭挺有趣的,至少能讓他開心不少,放下了手中的簾子,轉身就走,這時的翠花才注意到,丫的,對方居然隻圍了個下身浴巾,難道是不介意她偷看嗎?還是自己這個小不隆冬的身體根本引不起對方的防範心呢?
十有八九是後者,翠花不恥的腹排著,根本就沒有感恩對方剛才放了她一馬。
嚴蘇隨意披上一件外衫走出了內閣,琴聲止住,蕉月姿看到對方出來,心中疑惑。
“將軍,月兒替您倒一壺酒吧?”算是輕柔的挽留,她不敢對這個強悍剛硬的男人太過強硬,這點她是知道的,越是剛強的男人需要越是柔和的東西,作為以前靈然仙樓的當家花旦,對付男人是她從小就學起的。
“不了,書房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說著便往外走,腳步沒有片刻的停頓,看來去意以絕,蕉月姿不甘心的回道:“可是老夫人說讓月兒伺候您啊,明個月兒怕不好交代。”
“哼!”嚴蘇漠然回首,眼底帶著滲人的寒光,在黑夜如布的夜晚,像一隻突然爆發的野獸,那精光四射的眸子,讓蕉月姿心底暗道不好。
頓時她換上了楚楚可憐的模樣,蓮步輕移,道:“將軍,這些年來,您不在這裏,月兒好生孤獨,大姐四妹妹都是上等人家,自然看不起我這下等女人家,沒個人聊天,隻好盼著將軍回來溫存片刻,月兒也知道,您肩膀上的責任極重,可是老夫人歲數也大了,以前整天在月兒耳根提到孩子的事情,月兒不忍讓夫人失望啊。”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但是大部分的責任蕉月姿把它們推到了老夫人的身上,雖然話裏的真假有些水分,但是老夫人想要孫子可是真的。
嚴蘇眼底的寒光收斂了下來,雙手覆背,傲然的身形拔長,落下一個單薄的背影,“我知道了。”
迎著月光,他徐徐走遠了,蕉月姿卻笑了,因為她知道嚴蘇已經把話給聽進去了,遲早這個男人是她的,嗬…嘴角微微一笑,心情甚好的關上了門,落下了一天的帷幕。
睡眼朦朧的翠花倒在床上,蹭了蹭軟和的被子,實在不願意起身,她容易嗎?昨天到了三夫人睡覺才敢出來,夜都黑成墨色了。
身為上等丫鬟她的房間早就換成了一人一間的,雖然說不上豪華,但至少有自己的獨立的地方了,隻是,一聲雞叫讓她皺起眉頭。
不耐煩的起身,“該死,為什麼要那麼早起床,這才五點不到啊。”可憐兮兮的穿上衣衫,用冷水抹了把臉,初春的早上很冷,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也凍醒了她的睡意,精神抖擻的甩了甩胳膊,大門一開,便看見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撞了進來。
“哎呦!”翠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來人比她高,倒黴那個自然是她了,大清早的不省心,大感無奈的抬起頭,原來是容姐兒啊。
“妹妹得罪了,剛受傷了嗎?”容姐看人被她撞倒在地上,小心的把翠花又扶起了,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
“容姐有事情嗎?這麼急!”
“對了。”被翠花提醒,容姐頓時一拍腦袋,眼底閃過不為人知的寒光,一縱即逝,“剛才將軍那來人了,說要昨晚那個廚子替將軍準備早膳,你趕緊去吧。”說著忙拉過翠花的手。
翠花不解,這不是還有李大生嗎?為什麼早她?
容姐看到翠花疑惑的眼神,才緩緩的解釋道:“李大廚是住在外麵的,估計這個點,他還在路上呢,根本來不急,而且將軍現在醒了,當然要馬上上早膳啦,你還是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