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殺到,封死了歐冶子所有退路,出手沒有一點客氣,發動致了命一擊。歐冶子用身體迎接刀芒,戰刀落下之時,他的身體應刀而裂,瞬間被劈成兩半。
被斬裂的那兩半身體,單腳跳開,逃出莫邪的封鎖,很快又對接在一起,從新融合起來。但是歐冶子對接好的身體中,留下了一道無法完全愈合的裂縫,,裏麵冒出滾滾死灰色黑氣。他深深看了莫邪與譚勃一眼,今日之事老夫記下了,歐冶子丟下一句話後,快速逃離。
這老匹夫真難殺死!就算沒有當場把他擊殺,這樣的道傷,也足以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莫邪很無所謂的說道,他知道仙橋境修士沒有這麼容易殺死。而且歐冶子最擅長逃跑,如果他一心要逃走,就算是真仙來了,也不一定有辦法將其留下。
兩個人眼睜睜看著歐冶子,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誰都沒想要再去追殺。這個坑譚勃青出於藍,而青於藍,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還給了歐冶子。他用自己的肉身做誘餌,誆騙老賊前來奪舍,把死氣成功架接了過去。
天才後生,本君真想跟你成為忘年之交!離別前,莫邪真誠開口說道。
前輩多保重!譚勃拱手道別,他感覺到了對方,發自內心肺腑那種真摯。這位邪異前輩,或許把自己當成了摯友,譚勃亦是坦誠相待。他們之間的關係轉變更是微妙,從開始時候的奪舍相鬥,到現在聯手坑敵,體現了一種心境相通的默契。
後會有期!莫邪一笑,便在大漠中失去了身影。來時無影,去時無蹤,這就是絕世高手的一身修為。
譚勃也離開了,不過沒有用莫邪的離開方式。既然不假外物為自己延續生命,要悟透生死,就必須去凡塵中感悟。生死道途對他來說,還很漫長現在算是才開始而已,此途更需要他集跬步,去衡量行程。左腳邁出悟生,右腳踏出悟死,譚勃要在這左右腳中明悟,去看破生與死。
長安城繁華的街道中,木橋北街,石家鐵匠鋪對麵雕鋪,大門依舊緊鎖,店鋪主人出去遊曆,還未歸來。華夏國的三個大臣,幾次造訪都未能見到譚勃,隻見懸掛在門上那塊牌匾。
三年了!蠻叔你在哪裏啊?鐵牛已經有九歲了,他時不時,會來到蠻叔店鋪門口守望,希望蠻叔會早一點回家。他每次在這裏,一站就是一整天,天黑後帯著失望,又默默回到了自己家中。
你蠻叔如果歸來,肯定會到我家看小鐵牛,鐵匠鋪內石飛焦,對一個看似十四五歲少年說道。
鐵牛個頭又長高了不少,他那儒道氣質已經內斂,智慧鋒芒隨著年齡的增長,被深深隱藏,鐵牛漸漸在觸摸返璞歸真境界。這不是他有意去隱藏,而是在自然中提升心境,大智若愚的境界就是如此。這也是譚勃為什麼叫他十五歲以後,去參加儒生考舉原因。鐵牛是譚勃第一個弟子,在凡塵中他對這個弟子,沒有授予任何神通傳承,所傳授的隻是那浩然大道心境。
父親!鐵牛看著日夜操勞的石飛焦,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有多說。鐵匠鋪太忙碌,三年來石飛焦的模樣發生了巨大變化,一個壯實硬漢在日夜操勞三年後,如今更像那四十多歲中年人。
神州大地,一個中年相貌儒生,在凡塵諸國雲遊,譚勃與莫邪分道揚鑣後,又回歸了凡塵世界。我左腳邁出悟生,右腳踏出悟死,生死在他雙足踏出步伐中,不斷輪回。漸漸的他左右兩半身體內,黑白二氣流轉,左邊是白為陽,右邊是黑為陰。
陽在左路團團轉,陰從右路轉相遇。譚勃左邊身體內是生氣,為白色,勃發旺盛的生之氣。身體右邊是那殺人不見血的死氣,為黑色,濃鬱的死氣與生之氣,被隔離在左右身體內。生死二氣,隨著他對生死漸漸明悟,開始交彙融合起來。
我用百年光陰,來換取這一世凡塵生死輪回,譚勃的目光不再迷茫,這一刻起,他散去了所有修為,真正融入凡塵。
百年之內你必死!越國贛城內,有位者打著幡旗,上麵寫著,布衣神算窺破天機斷人生死,他對過往的行人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