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海,即便是夜幕來臨,也染不墨那朦朧之中的淺白。
更何況此處乃城主府,玄雪城最至高無上的存在,豈能少了那通宵站崗的守衛與待命的隨從。
隻見偌大的城主府內,一幢樓宇赫然屹立在正中央,在它周圍適宜的範圍之外,呈八卦形狀分布著八座矮小於主樓的樓宇,每一處樓宇不管裏外,皆是一片燈火輝煌。
此時,城主府外圍牆上守衛最薄弱的角落裏,兩個一大一小的黑影正俯身趴在牆頭上,四隻烏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向了那最耀眼的主樓。
頓時,其中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變成了精光閃爍。
暗九鳶在現代的時候也不是沒半夜爬過牆,她甚至還親自接過任務。暗門是黑道組織不錯,可她也知道他們家的生意牽涉到一些家國利益,所以每一次她都做得戰戰兢兢,聚精會神的生怕出點錯誤連累整個暗門。
可是現在不同了。
她很想見識一下這個玄幻的世界裏,玄幻的人們在玄幻的打鬥時,都是用的什麼玄幻招式。
當然,看熱鬧的同時,她不會忘記了保護自己的安全,畢竟沒有什麼東西重的過自己的小命。
好吧,其實她不是純來看熱鬧的,那血海深仇還橫在她心頭呢。整天見著危險繞道走,被人保護在手心裏,她是永遠不會有靈力的,更別提替報仇雪恨了。
人,隻有在挫折中才能成長。就算是曾經,她也是經過了層層訓練和實踐才得到爹地的認可準許她單獨出任務的。
前世那誰說的,失敗乃成功他娘。隻是依她現在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也不知道要替成功找多少娘才能得見成功一麵。
頭一歪,懶懶的靠在明輕風的肩頭。發尾刺得明輕風渾身一震,嗓音低沉道。
“別鬧了。”他說的義正言辭,且眉毛都沒歪一下,暗九鳶不由撇了撇了嘴,這人也太敬業了。
“大哥,你說這楚弦歌讓我們殺的會是誰呢?”搖晃著腦袋,暗九鳶很不解,雖然她大哥很厲害,但楚弦歌身為一城少主,定也不是池中物,竟還需要他們幫忙,看來他們要對付的人並非等閑之輩呀。
明輕風聞言,隻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他都望著目標這麼半天了,她竟然還猜不出目標是誰。其實她並不是猜不出,怕是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吧。也好,這血染雙手的事,她少沾一點更好。
沒回答暗九鳶的問題,卻將手伸到了暗九鳶的肩膀上,正欲開口,忽聽那主樓之上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
那是玉簫吹奏發出的聲音。
手,壓下,用力扣住暗九鳶的肩膀,淩空而起,整個城主府守衛戒備之人隻見著兩道黑影飄向了主樓。
“全府上下,東北角落守衛最為薄弱,今夜夜深人靜時,你倆就去城牆上候著。蕭音一起,你們便衝進來。”這是楚弦歌白天離去時交代的。
蕭音依舊遊蕩於天地間,那是一首仿若碧海潮生般的曲子,先是緩緩吹起,音調綿長,好似帶著無窮韻味卻慢慢的散發出來,越到後麵,節奏越是快速,一節一拍,仿若人的心跳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去跟著那節拍,慢慢變得振奮激昂起來。
就在明輕風足尖點地,悄然落於門外時,那簫聲卻戛然而止了。
驚得明輕風急忙拉過暗九鳶,伸手捂住了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