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義子,一年前碰巧收養的,名林祭遠。今年也已5歲了。”
“王爺,貧道告辭了。”
“走可以,宸兒你不許帶走。”
“貧道沒打算帶走郡主,貧道一個人走。”
“你這是在戲弄本王麼?剛才又在恐嚇本王,你若還敢這般如此,我定不讓你活著走出淩王府。”
“王爺,不可以。天下要緊。”
“清兒,你閉嘴!”林宇欽的眼裏冒出數團怒火,天下。又是這該死的天下,為何人人都拿天下逼他,逼他做出他不願意做的事,包括傷害他最不願傷害的她。
“王爺,勿怒,貧道並不是來挑戰王爺的威嚴。起初,貧道是想帶郡主走,可是,天機有變,或許說,淩王府本不該覆滅。所以,王府中自有人來保其昌盛。而那個人——便是他。”跛腳道士說著,便用手指著杜清兒懷中的祭遠。
“隻要王爺可留得住他,王府便可昌盛。他離去之時,便是王府覆滅之日。”說完跛腳道士便一縷煙似的消散,不見其蹤。
“豈有此理,你們給我追!”
“王爺。”
“祭兒,你不會離開額娘的,對麼。”
“嗯。母妃這麼疼祭兒,祭兒怎舍得離開母妃。祭兒會一直陪在母妃身邊,不離不棄。”
林宇欽望著那一幅母慈兒孝的畫麵,也不覺嘴角上揚。清兒嘴邊暖暖的微笑,是他一直無法舍棄的愛。
隻是,我淩王府的命運,說什麼也不會交予別人的手。
十一年後。淩王府。
“王爺,我回來了,祭遠拜見王爺。”祭遠身著一身戎裝,手拿鋼盔,單膝跪地立於堂前,棱角分明的側臉也被邊境的風沙打磨的越加堅毅,依舊黑亮的眸子,早然沒了那時年幼的稚氣。
“嗯,起來吧,以後沒人的時候不用行禮,今日早朝皇上還當著滿朝文武稱讚你,說你乃傑俊之不凡,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謀略,一年之內便大敗夏兵。”
“承蒙王爺之厚愛,祭遠不才。”
“好了,你下去吧,一年不見,如今見你凱旋而歸,你母妃也該放心叻。”
“是,王爺,祭遠告退。”
一年沒見那個小丫頭了,也不知她現在是不是還跟以前那麼淘氣,站在樹下的他,微風浮動著他額角邊的碎發,微微一笑便傾城。
“大壞蛋,猜猜我是誰。”一雙稚嫩的小手一下子蒙住了他的眼睛,擾了他的思緒。
他笑了。“我是大壞蛋,那你呢?你是大壞蛋的妻子,小壞蛋。”輕輕的從身後一摟,她便從樹上掉到了他的懷裏。待她反應過來時,他正盯著黑亮的眸子靜靜的望著她,皓顏朱唇,明眸葉眉,雖然才11歲,卻也出落的清秀動人。
“祭哥哥,你太壞了,就會欺負宸兒。”
“宸兒,等你長大了做祭哥哥的妻子可好?”
“祭哥哥,你是說長大要娶我麼?”
“嗯,祭哥哥會等宸兒長大,讓宸兒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宸兒,你願意麼?”
“嗯。宸兒願意。宸兒以後非祭哥哥不嫁。”
“傻丫頭。”
“祭哥哥你穿戎裝的樣子好帥,宸兒好喜歡。你可以在我們結婚那天也穿戎裝麼?”
結婚那天。這個傻丫頭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女孩子的矜持呢,這麼明擺的說。
“祭哥哥,你臉紅了,你生宸兒的氣了麼?不要了,宸兒不要祭哥哥在結婚那天穿戎裝了,其實祭哥哥穿金絲蟒紅袍的樣子也很帥。”
我…。真是敗給這個丫頭了。
“宸兒,走吧,我們一起去見母妃。”牽起她的小手,兩人一起往悠清居走去。
悠清居。
“母妃,祭哥哥回來了。”
“祭兒,你回來了,快過來讓母妃好好看看你。”
“嗯,母妃。”祭遠蹲下身,輕輕趴在杜清兒的腿上,梳理著她耳邊的碎發。
杜清兒望著祭遠那身還沒來及脫下的戎裝,“祭兒,剛回來麼?先去見見他吧。”
“母妃,我已經見過王爺了。”
“祭哥哥,王爺爹爹還是不讓你叫他爹爹麼?”
“宸兒、”’
“母妃,我沒事,你不要怪宸兒,我理解他的苦衷。”
“祭兒,母妃隻願你,別恨他就好。”
母妃,其實在我心裏我比任何人都敬愛他,盡管自那場變故之後,他不再允許我,喊他父親,但是在我心裏我依然把他當做我最敬愛的父親,對他的敬愛,甚至勝於我的親生父親。
王爺,祭兒多麼想再喊你一聲——父親。